也许是那晚吐露了心事,也许是章斯年送的大狗玩偶起到了安慰作用,云舒总算不再一夜一夜的失眠。
章斯年深夜看完文件,在云舒房门口观察几天,见着门缝里没有光亮透出,总算安心下来。
虽然云舒偶尔还会拿着花生糖往日用的一些东西愣神,但相比花生糖刚走的那几天,状态已经好了不少。
天气已经彻底进入盛夏,阳光明亮,穿过树叶间的间隙,透过玻璃窗,一缕一缕照在章斯年身上。
他在水龙头下洗着一串葡萄,一颗一颗,挂着水珠,晶莹剔透,装在透明果盘里面。
他最近一个项目做完,难得拥有了一个不用加班的周末。
云舒坐在厨房边的吧台上,带着小花的拖鞋脱在高脚凳子旁,光着脚,小腿晃晃悠悠,手上抓着个小勺子,挖碗里面的粉色冰激凌球。
一大口塞进去,眼眯成一条缝,嘴角微微上扬,唇瓣上还沾着一点没舔干净的奶油,小花猫似的。
“嗯~~超级爽!”
章斯年看她这模样,轻声笑了笑。
云舒顺着笑声看过去,看着章斯年眼睫低垂,专注的洗着手中那几个葡萄,紫色葡萄的映衬下,指节白皙,有种玉石一般的质感,嘴角扬起一丝清浅的弧度。
他今天穿了件浅色的polo衫,平日用发胶拢在脑后的头发松散落在额前,一派闲适,明明已经快30岁了,却看不出什么岁月的痕迹,倒是比学校里的那些男生多了几分成熟的魅力。云舒莫名看楞了神。
“想什么呢?”章斯年洗好葡萄,抬头,正好和她的目光对上。
云舒收回目光,心跳的有些快,握着勺子的手无意识的在碗里挖来挖去,原本浅粉色的冰激凌球被她挖成了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没什么。”
花生糖刚走那阵子,她也总是坐在那愣神,章斯年以为又有什么勾起了云舒的回忆,低头装盘时轻轻叹了口气。
他将一旁的西瓜切成一块一块,码仔盘子里,连着装着葡萄的果盘一块端着,放在吧台上,坐在云舒对面。
“怕热多吃些水果,这些冰的吃太多不好。”
大人对于生病的小孩总是比平日宽容,他大概也是出于类似心态,最近对云舒越发纵容,很多生活上的小事,比如东西乱扔,没有坐相之类的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云舒贪凉实在是贪的有些过,这才刚热起来没几天,冰箱里半个冷冻层都放满了她买回来的雪糕和冰淇淋,最大的那一桶雪糕,比家里最大的汤碗还大些。
这几天他只要见着云舒的时候,手里不是拿着雪糕就是拿着冰激凌,冷冻层的存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减少。
“今天再吃最后一个冰激凌球!”云舒端着空了的冰淇淋碗,含着勺子,右手举起做发誓状,“真的最后一个!”
章斯年笑着摇摇头:“你先把水果吃完。”
“嘴也擦擦干净。”
“啊。”云舒脸有些红,下意识舌头舔了圈嘴边上,甜甜的。
正伸手替她抽纸的章斯年正好看到她粉色的舌尖擦过嘴角的一幕,抽纸的动作一顿,轻咳一声,将手收回来:“吃水果吧。”
“好。”云舒从果盘中挑了块西瓜,刚刚吃了甜食,再吃水果,没有什么甜味,不过西瓜沙沙的口感吃起来还是很好。
章斯年剥葡萄皮很有技巧,薄薄的皮从上端剥开,下端还是连着的,像朵花似的,最后拿食指托着果肉还沾着皮那一点,将一整颗葡萄吃掉,葡萄皮规规整整放在一旁的小篓子里。除了指尖沾了些汁水,其他地方都是干干净净的。
云舒手里抓着西瓜,一时都看呆了。自己因为吃西瓜沾了一手汁水的手,缩了缩。
“对了……”吃了几口,云舒才想起来,“我朋友,晚上约我出去刷街。”
正在剥葡萄皮的章斯年头抬起来,目光淡淡的扫了过来:“我以为上次大病一场也该长点记性。”
“我……我……我……”云舒本来觉得自己出去玩理直气壮,但一想到章斯年连夜照顾她,连班都没去上,对着这目光忍不住一阵心虚,“我查了今天天晴,不下雨。”
“那天是临时计划的出门,这次是参加的学校滑板社的社团活动,c大、f大、t大一块,很多人,就在大学城这一块,车也不多。”
“大家一块,很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