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曼就点头,“中医……京城医院周副院长就是中医出身,她现在很少在外面看诊了。上次去京城,见她的时候才知道她把一个助手放到c省的医科大学去了。人家找老师,找到了周院长的门上,她没时间,把助手安排去了。听说那边缺一个助手,还没物色到合适的人选……”
人家把话说到这里,就是说你如果有意向给你朋友争取,那就尽快商量。回头我举荐!
这还真是一个机会。
辛年这几年帮自己良多,不说当时受伤昏睡几个月在医院,她日日帮着按摩的情分,就是这几年,自家这大事小事,凡是有上医院的,她都忙前忙后的跟着折腾。自己跟她在工作发展上其实没有交集的地方,想帮人家,你也没这能力。总不能等着人家孩子上学了,你等着教吧?事不是那么一个事。
姚曼说的这个机会,对辛年来说,真是一个大好的机会。一步踏出去,就海阔天空了。
林雨桐果断的很,她宁肯欠了姚曼的人情之后再想法子还,也希望给辛年争取到这个机会。
因此,送人一离开,反身一上车,林雨桐就把电话给辛年打过去了,事就是那么个事,“……这个机会太难得了!便是再找人家,可能刚好赶上人家身边正缺人的机会也不多。要是可以,你跟家里商量一下,尽快给我电话。借调出去三年再后来,比读研好多了。”
辛年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家是世代行医,但是在医疗系统的关系也仅限于省内,省外多是父母的同学,不外乎你帮我,我帮你,这样的关系。那就是说,层次等级相差不大。想拉拔谁,那是难上加难的。
可怎么也没想到,桐桐给自己碰出这么个机遇来。
“不用商量,我就能决定,我去!”辛年说着就问,“不过,这会叫你欠太大人情吧?”
“没事!”林雨桐说着就道,“我先挂了,给对方回过去。”
打过去一说,姚曼一口就应下来了,“最晚今晚,我给你回话。”挂了电话,她跟孙勇平就笑,“这两人确实不错!家里有这样的兄弟,省心。在外面能交这样的朋友,那更是运道。”
林雨桐不知道这是欠了自己天大的人情吗?知道!可她没给她自己或是她家里人要什么,而是为了朋友,毫不犹豫。这样的人,哪怕没有家里没有这些瓜葛,都该交往交往的。
不过叫她想不通的是,“金家那样的父母,怎么养出那样的儿子的。”不说金思业,就是金思念,也不是不懂道理的人呀!
原本两人不可能闲着没事去管金思念的事,人各有志,咱也不知道人家想干嘛,对吧?
就是晚上说闲话,金妈说起了金思念,意思是想找个有编制的。
其实还提金思甜了,可金思甜跟金思念不一样。她那个学历,那个年纪,以及这些年的工作经历,那真没法给安排。倒是金思念,一直在充电。她属于给本身自身条件先能过线的,这才跟人家开口。你总不能在家种地呢,回来就说给我安排在大学,我要教书。这不可能!天王老子也办不了。那得是你先达标,在达标的基础上,那才行。
因此,帮了金思念一把属于不为难的。对于金思甜的事,两人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办不办由咱们呢,对吧?
他们以为是人家商量好的,结果这一吃饭,表达出来的意思,一听也就明白了。人家并没有那个意思,且提醒他们:你们爸娶回去的那个,其实身上是有许多缺点的。见了缺点,你们别搭理就行。
孙勇平就道:“这事回头我跟爸悄悄说说,回头我爸慢慢说那位吴阿姨就得了。咱只当啥也不知道。”
懂!
姚曼就打电话,联系那位周副院长,把情况给说了一下。
结果那边就笑,“你说姓辛,家里还是世代行医的,那我就知道是谁家了!那家老爷子还健在,每年行业内开会还总能见见……”
但也只是见见,知道是谁而已。一般人攀不上她的。却没想到这一家背后还有这样的人脉关系,能找到姚家给说项,于是她哈哈就笑,“叫辛年是吧?名字好记。回头把我的联系方式给这姑娘……借调函我从这边给往下发……”
然后桐桐这边手机一响,是姚曼把联系方式发过来了,又发了一串语音,把事情交代了一遍。
桐桐又给辛年发过去,叫她等借调函就得了。
借调函快到想象不到,这边辛爸才会诊出来,辛妈刚出手术室,就听到消息了。这个说恭喜,那个说贺喜,这来打听,说没想到跟周院长也有联系,那个来说,老辛,藏的很深呀!
可其实两人都挺懵的。叫了闺女背着人细问,才知道是这么一码事。
辛爸就说,“这是俩实心眼的孩子碰到一块了!”
自家这孩子挺实心眼的,那帮朋友帮的,一点力都没省。那边也大方,什么都想着辛家。人嘛,其他方面虽然给不了你什么,但是钱财上从来不心疼,就叫人觉得,人家也没欠咱家啥。结果,这猛不丁的,给自家闺女争取了这么一个机会。这肯定是欠了人家天大的人情了。
下班别的地方也别去了,先去林家吧。买啥不买啥都是次要的,人先过去吧。
辛家很会来事的,知道怎么回事了,那老孙的身体,辛家人就会照看。怎么调理,这些怎么安排,人家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四爷又在外面定了饭,林家辛家孙家,给辛家和老孙搭建一个认识和相处的平台。
所以呀,这个年过的累的呀!
歇下了,林雨桐大白天的躺在沙发上都不想动地方了。
老太太给孙女顺头发:“跟辛家和孙家的人都能交往试试,人要是都想着别人的好,做啥事都念着情分在前,那就走不了大样子……对不对?辛家咱交往的时间长,这孙家呢……你得想,人家要不是为了他爸的,何至于此?有孝心的孩子,差也差不到哪儿去,是不是?”
是!
婆婆住到一个小区里,她自己有家要顾的,属于能伸把手帮你,但不会过分关注你的那种关系。孩子会走路了,不在家呆,老爱出去。现在天冷,也只太阳出来那么一会子,出门溜达一圈。
一去广场上,五分钟不到,金妈就赶到。在楼上能看见广场,她在边上陪护一会子,孩子回家,她也回她那边。
林妈呢,也放平心态跟亲家母相处。保姆做点花样饭,她就提前给亲家母打招呼,别做饭了,一会子跟老孙来家吃饭吧。
四爷一看这情况,得了!给花几千块钱,给金妈那边也请了个保姆。这事给孙勇平沟通过的,“你别管,我给安排就行。不住家,一日三餐家常便饭,把家里拾掇拾掇就行了。”
那边也没坚持,只哈哈大笑,“行!你挣钱多,我不跟你争。”
其实相当于金妈每月还是以前的供给五千而已。于是,金妈舒服了,老孙也觉得挺好,孙勇平还觉得家里有托付了很放心,皆大欢喜。
四爷背着人说过金妈,“你要过日子,就消停的过日子。不管我的事,还是谁的事,你都不要管。孙家的事,那是人家的事,你不要插嘴,人家爱怎么着怎么着。我们有事,我就看着办了。你不要求人,不要觉得人家有关系就能帮你……如果你还是这样,那你跟老孙还是过不到头。我这边你别管,我姐那边已经有起色了,年前旺季就挣了二三十万,她现在很稳当,有房有车有营生,不要操心。思念去了医院,旱涝保收。她再谈个稳当的对象,就可以了。你也知道,她性子倔,你别在她的婚事上插手。她能谈,那就叫她谈,是好是坏,我管。要是人不行,我会看着处理。要是她谈不到合适的,只要说想结婚,那结婚对象我给物色。怎么嫁妹妹,怎么跟对方沟通,那是我跟桐桐的事,这些一应不要你照管。你有空了,过去跟俩孩子玩玩,要是孙叔想出去旅游转悠,你只管去。你的退休金别一味的攒着不花,你就拿出来跟孙叔一起开销,这才是长久的相处之道。您呀,要是一年不生事,按我说的去做,到过年的时候,我给您个大红包,准保比你一年的退休金多。”
听听这个话。金妈就道,“我这不是想帮……”
“看着人家的条件好,想帮,这没错。”四爷只得哄着往下说,“可前提是关系好!关系好了,什么都好说。关系不好,亲的该不帮都不帮,是不是这个道理!而你要是想帮忙,只要把关系处好了,就是帮了最大的忙了。不用巴结谁,就是年轻时候没过过的日子,撒开了去过,这就行了。”
就这样?
对!就这样!
哦!那谁不会不带心思的过日子呀,成呀,你觉得我吃喝玩乐不用操心就行,那就这样。
正月还没过完了,天还冷着呢,两人跑海南去了。说是在那边住上一两个月再回来。请来的保姆也不能叫人间歇性的上班吧,怎么办呢?那边没人的话,就还过来帮忙。因为桐桐不能只在家了,她得上班去。长期不坐班,那是做梦!想啥美事呢!
一过周岁,孩子就彻底断奶了。断奶这个过程,艰难的很。孩子不是饿的找奶水,那就是到点了就想吃奶。妈妈不能抱,一抱就坏了,掀开你的衣服就找。而且还一个前面一个后面,也不知道在脊背上能找到啥。
怎么办呢?
林雨桐那一周,先开始是装病。孩子一找,就躺床上,还专门给自己开了养身的中药,孩子要妈妈抱,她就准备喝药,叫孩子闻那个苦味。但这俩自打生下来,就不知道生病是什么滋味,吃药是什么滋味,因此,孩子无法把这两者之间的逻辑关系给联系起来。这一招不行,四爷就弄了彩色颜料,给桐桐花了个青紫伤,这个孩子知道。学走路哪有不摔跤的,一摔就疼,膝盖都乌青了。然后俩孩子懂了,呼呼呼的给吹吹,到底是不敢要奶吃了。坚持了一周,孩子不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