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的顶灯被调暗,酒味和烟味混在一起,杭远刚走进去就感到一阵强烈的不适,胃部翻搅般地疼。手机掉在了沙发缝里,杭远闭上眼睛,咬着牙忍痛,没注意到手机屏幕亮了又暗。
另一边,童乐心被会所的保安拦住了,杭志行名下的会所只接待内部预约,他没有宾客证,也没有人领着,自然进不去。
给杭远发消息打电话都没有回应,童乐心正急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正面碰上,童乐心只能硬着头皮问候,他对着杭志行鞠了一躬,“您好。”抬起头时,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有底气一点,起码不能露怯。
童乐心紧张得出汗,但杭志行似乎并没有对他的出现感到意外,他只看了童乐心一眼,随后和保安交代了几句,保安便不再拦着童乐心。
“他在1106,喝多了,估计连路都走不了,你照顾不了就打电话给路姨,电话是……”杭志行说着拿出手机,调出路姨的电话。
童乐心咬了咬牙,打断他,“不用了,我能照顾好他,谢谢您。”
杭志行抬起头,似乎有些惊讶,饶有兴致地眯起眼,上下打量片刻,对童乐心点了点头,“上去吧,他在等你。”
童乐心顾不上思考杭志行反常的态度,又说了声“谢谢”便急匆匆地往电梯跑。
推开1106的门,看到杭远仰头靠在沙发上,眉宇间尽是疲态。
“阿远,很难受吗?”他走过去,想去握住杭远的手,冷不防被桌腿绊了一跤,顺着惯性压在了杭远身上,顿时被浓重的酒味包裹起来,“我们回家好不好?”
杭远睁开眼,把童乐心搂在自己身前,长长地舒了口气,他强撑了一晚上,终于能松弛下来,一挨到童乐心的味道就变得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蹭着童乐心的脸颊,含糊着说:“心心……我疼。”
童乐心心下一紧,从他怀里挣出来,紧张地问:“哪里、哪里疼?”
“这里,这里好疼,”杭远拉过他的手覆在胃部,又偏过头讨吻,“你亲亲我,亲亲我就不疼了。”
童乐心急都急死了,哪有心思听杭远撒娇,捧着他的脸亲了两下作为安抚,便架着他往外走,本想直接打车去医院,但杭远说什么也不肯去,非说自己有药,吃了药睡一觉就能好,童乐心拗不过他,只好把人扶回了家。
把杭远安顿在沙发上,冲了杯蜂蜜水让他解酒暖胃,童乐心去杭远带来的行李箱里找药,有个袋子里面装满了药盒,但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英文,他实在看得眼晕,分不清哪个是胃药,只能上网查。
他输入单词,一点一点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