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晃晃酒瓶,确认最后一滴也喝尽后,随手把酒瓶扔到草地上,‘哐啷’一声闷响。
肖辞趴在桌上,头埋在双臂间,肩膀耸动了起来。
江朝担忧地站起身来,手伸到一半又僵住,一寸也不敢多进,连呼吸都止住了。
好久,肖辞才闷闷地从手臂间发出声音:“朝儿,我好难受。”
“嗯,”江朝轻声道。
“朝儿,我好累呀。”
“嗯。”他一只手搭在了肖辞头上,轻轻地抚摸他的发茬。
周围烟熏火燎,喝酒的人群吆五喝六,游轮发出嗡嗡汽笛声,嘈杂夜晚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位悲伤的少年。
江朝的下巴也枕在桌上,手指轻轻缠绕他的发丝。
“江朝,世界上有没有这样一个人,”肖辞轻轻开口,“你很想他很想他,想了很多年,连做梦都能梦见他。”
“可是,你却不敢见他,不敢和他对视,也不能和他对视,每每看到他的眼睛,就要立马逃开。”
江朝看向肖辞的眼角微垂,像月牙又像苦涩的柳。喉结艰难滚动一瞬:“有啊…”
肖辞摇头,“不,你没有。”
江朝没有再说话。
他猜得果然不错。
肖辞有喜欢的人了。
可是,那个人,却并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