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法很准吗?”吴昆咔咔地拉着枪栓,冷笑道:“那咱们今天就去会一会他!”
陆志飞也嘲讽地说:“要是真的很强,就不会施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
卢志和则是听到“找乐子”几个字,后背就绷得笔直,“来都来了,咱就替天行一回道,”他冷冷地说,又看着陆志飞和吴昆道:“你俩别轻敌,这些人能活到现在,绝对不会是光靠着这点下三滥的手段!”
车子又朝前开了一小段路,路边果然出现一些残破的房屋,卢志和把车速降下来,车上的四个人都屏息凝神,随时注意着周围的动响。风搅着雪团,落在断墙和破旧的屋顶上,没有一丝人声。在快到镇子中间的一幢二层小楼时,江铭忽然说:“多半就是这里!”
皮卡在路边缓缓停下,吴昆一边警惕着周围的动静,一边轻声说:“阿和,你留车上,我们一下去,就把车倒到安全的地方!我喊一二三,一起开车门,下车就开枪!”
“一、二、三!”吴昆刚喊完,三个人就同时打开车门往外跑,核桃也紧跟着下了车。他们一边跑,一边端枪朝四面的残墙和窗口扫射,到路边后,迅速在残墙处找好了掩体。卢志和则开车朝后倒了一长截路,靠边停下后,也立刻从后座上拿起枪端在手里。
断墙后面的三个人背靠背,把狗护在中间,踩着脚下的瓦砾,缓缓朝设伏的小楼靠近。因为子弹充足,每到可能藏人的房屋或断墙边,他们必定会轮番扫射,以绝对的火力朝前推进。在一幢房屋倒塌的山墙后面,陆志飞和吴昆一左一右,射死了两个还没来得及撤退的家伙。几个人越过墙体豁口朝前走时,就听呼呼风声袭来,陆志飞一闪身,刚躲过飞来的一把斧头,旁边江铭已经朝高处射了几枪,就听啊的一声,一个趴在墙上的家伙软软地垂了下来。
这时他们已经靠近了那栋两层小楼。核桃突然朝上汪汪叫了两声,吴昆抬枪,看都没看,朝二楼的几扇窗户扫了一梭子弹。三人从一堵断墙旁包抄过去,把躲藏在另一边的一个拿斧头的男人射死,冲进了楼里。
吴昆朝江铭打个手势,让他留在楼下,他则和陆志飞顺楼梯走了上去。两人行到拐角处,见上面人影一闪,立刻开枪扫射,顿时楼上楼下的枪声跟炒豆子似的,啪啪响成一片。子弹射在墙上,墙灰扑簌簌落下,陆志飞开枪掩护,吴昆终于冲上了楼。
二楼的客厅里空无一人,陆志飞很快也上来了,两人背靠着背,抬枪挨间房屋搜索着,过了片刻,核桃也上了楼,它在客厅转了一小圈,突然朝二楼半的方向望着,轻轻呜了一声。
与此同时,吴昆和陆志飞的枪都响了起来,二楼半的墙体后面,摔下来一个人,身体汩汩流着血,已经活不成了。
两人继续搜索,这时,突然听到楼下有重物落地的声音,吴昆赶到窗边,探出身子朝下望,被陆志飞一把扯回来,子弹堪堪擦着头皮飞了过去。陆志飞把枪架到窗台上,朝下扫了一波,再朝外望时,就见一个男人的身影很快隐没到了一堵残墙后面。
那男人躬着身子,在风雪声中,悄无声息地顺着墙往前跑。他在残破的房屋和墙壁间游走,如同一尾滑不溜手的鱼游走在石缝里。只要再转过不远处的那堵墙,他就能成功跑出楼上两人的视线,然后从这里逃脱,——前面有个涵洞,是他们的宿营地,涵洞边停着一辆越野。这些人就算知道他开车跑了,风雪这么大,他们也不会冒险开车来追他。
就在他离那堵墙只有两步远时,突然传来一声枪响。他的脚步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上,不能置信地看着前胸上出现的那个洞。鲜血很快把衣服都染湿了。
江铭踩着积雪,缓缓走过去,手里的枪还冒着热气。他看着地上的人,说:“李老大,你好啊。”
地上的男人露出了惊诧的眼神,江铭在雪里呵出一口白气,说:“你看,你以前老是说,好人命不长,祸害活千年。怎么我还活着,你就要死了?”
血沫从那人嘴里喷出来,他已经说不出话了。江铭笑了笑,又蹲在他旁边,说:“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你的报应。你看,老天爷也没忘了你,而且,你这种人死了之后,一定会下地狱的!会被一遍又一遍地拨舌、油煎、蒸烤、凌迟……,你怕吗李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