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一大块田里,油菜花开得十分灿烂。在寂寂山洼中,召来了不知哪里的蜂蝶,在花丛里来回忙碌。几个人围着油菜地转悠,不时发出惊叹。朱云又蹲在田边,看花株粗细,讨论今年能收到多少菜籽。
“这肯定是当年菜籽没来得及收,长熟后掉在地里了,”卢志和望着满眼的黄花,抑制不住兴奋,说:“如今天气好了,就长了起来。”
朱云嗯了一声,遗憾地说:“就是油菜长得太密了,你看都不够肥壮!早点发现就好了,可以把多的青苗挑出来,移栽到坪子的地里去!”
吴大齐在旁边笑道:“可以啦,你别贪心不足!这几亩地的油菜,没要我们操一点心,到时候只让你来割菜籽,你还有意见?”
陆志飞也笑,说:“对啊,等今年收了菜籽,明年咱们想种多少种多少!”
他们在田边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朝离油菜地不远的房屋走去。吴昆和江铭已经带着狗,在房前屋后转悠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几个人便都走了进去。
这栋屋子的正房已经坍塌了一半,还有一半勉强支撑着,里面空无一人,院子里长出了荒草。陆志飞踩着草走进了厨房,过了一会儿,抱着两个坛子走出来,说:“阿和,你不是要坛子泡菜吗?喏,里面还有好几个!”
卢志和便跟朱云也去厨房翻找了一遍。里面有个木头做的小饭橱,还是好的,朱云打量着,想带回去放到厨房里搁饭菜,卢志和则在墙角找到了大半罐猪油,可惜都哈喇了,但他还是决定连罐子带走,拿回去做蜡烛。
外面的吴大齐和陆志飞则四处转悠着,从杂物房倒塌的墙边翻找出一台老式的打谷机。锈迹斑斑的铁架子上,架着一个圆形木桶,上面螺旋状分布着一圈圈的铁环,木桶一端有皮带轮,接上拖拉机的动力,就能带动圆桶,进行脱粒。
吴大齐一看就乐了,“正愁没找到打谷子的机器呢,就在这儿发现了一架!哎哟咱们这是什么样的运气啊……”
陆志飞摸着皮带轮,说:“这玩意儿还能用吗?看起来好旧!”
“旧不怕,坏了也不怕,”吴大齐自信满满地说:“反正都能修!就怕没有,咱们也不懂,想做一个都不知道怎么下手!”
两人正围着打谷机东摸西看,忽然从屋后面传来一阵狗吠。陆志飞一惊,和吴大齐对望一眼,两人转身就朝狗叫声传来的方向跑。出院子时,卢志和也在后面跟过来,边跑边问:“怎么了怎么了?……九月和元元呢?”
陆志飞听了,心里越发有点慌。几个人飞跑着转过屋角,就见核桃正在不远处的一个坡上转来转去,朝下边狂吠,两个孩子则跟江铭等人也蹲在坡上,朝下面望。陆志飞看见妹子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走过去一瞧,就见坡上有个一人多深的坑,坑里面有个衣衫褴褛的丧尸,正在底下扒拉着想往上爬,但因为坑沿太陡峭,爬到一半就摔了下去。
几个人静静站在坑边,看丧尸徒劳无功地挣扎。这人在生前显然是位老太太,很可能就是原来的房主,腐烂的头皮上还粘着几丝花白的头发。它已经很衰弱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进了这个坑,然后就一直在坑底挣扎。
这已经腐烂的年老女人,一边抓挠着,一边睁着空洞的眼睛四处嗅探,不时发出嘶鸣。坑边的泥土被它刨出了一道道抓痕。吴大齐看了一会儿,从吴昆手里拿过斧头,从坑边跳了下去。
丧尸摇摇摆摆地转过身,朝他扑来。吴大齐扬起斧头,砍向她的脖子,随着一声闷响,老妇人倒了下来,破败不堪的身体在泥地上抽搐了一会儿,终于静止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