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志和轻轻地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陆志飞又说:“你在,比什么都强,知道了吗?”
卢志和的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然后说:“嗯。”
一夜过去,院子里又落了厚厚一层雪。天上还在搓棉扯絮般下着,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勤劳的小蜜蜂卢九月很早就起了床,顶风冒雪地清扫院子、烧火煮粥。听到隔壁的人醒了,她从房门外伸进一张冻得红扑扑的小脸,说:“走,二哥,看野猪去!”
陆志飞说:“急什么?先吃了饭再去。”
卢九月只好悻悻地说:“哦。”
陆志飞回身对床上的卢志和说:“你多躺会儿,不许跟我们去。风太大,万一吹感冒了就糟了。”
正准备起床的卢志和也只好重新躺下,悻悻应了声:“哦。”
吃完饭,陆志飞寻了根长棍,把上次捡回来的匕首绑在棍子顶端,卢九月拿着一卷绳子和锹,两人兴冲冲地冒着风雪出了门。一场大雪过后,路边的地形都有了改变。远近都是白茫茫一片,如果不是提前做了记号,他们真的很可能找不到那个坑了。
所幸陆志飞插在地上的树枝还在,虽然被雪堆得只露出一小截。树枝旁边有个雪窝子,便是他们挖的陷阱了。陆志飞接过卢九月手中的锹,站在坑边铲里面的雪。铲了一会儿,一个黑色的猪头露了出来,卢九月拿手里的棍子戳了戳,硬梆梆的,显然已经死了。
这猪跟陆志飞以前见过的野猪不太一样,很可能是坪子里的猪跑到山里,跟野猪生下来的后代。陆志飞跳下坑,小心翼翼地避开铁蒺藜的尖刺,在猪身上套好绳子,卢九月把他拉上来后,两人一起拽着绳子往上拖。
那猪冻硬了,死沉死沉,两人在雪地里扑腾了半天,绳子隔着手套把手心都勒红了,才把猪从坑里拖出来。卢九月弯着腰喘了好一会儿,才说:“哇,好大一头猪!二哥,我们发了!”
陆志飞也很兴奋,摸摸她的头说:“晚上给你熬猪骨汤喝!”
两人拖拽着那头猪往回走,到家时都落了满头满身的雪。陆志飞怕腌臜了院子,在离家十几米远的地方挑了块雪地,准备放在那儿杀猪。卢九月跑回去拿刀,进了门,就见她哥正在堂屋里单手磨刀。卢九月赶紧说:“大哥,你放着,我来磨。”
卢志和抬头看看她,说:“我磨得差不多了。猪拖回来了?”
“拖回来了,好大一头猪!”卢九月见地上放着磨好的柴刀、菜刀和斧头,干脆都拿上了,匆匆忙忙地要走。卢志和拿了块布,要给她掸头上身上的雪,她也不让,边往外走边说:“哥,你别出来啊,外头风大,等我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