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带着赌气成分的话,但顾念秋听进去了,心尖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扎了一下。
晚上的新鲜空气涌进来,车里的火.药味被吹散了些。
“胡说什么,二十几岁满嘴活不活的。”顾念秋话里很冲,语气却缓和下来。
奕铭把保温杯递给他,靠回驾驶椅里,不说话。
两人沉默了几分钟,都在等待着刚才爆炸的余热慢慢变冷。
“我在餐厅里是诈陆维的,不会给他假护照,也没拿到他的把柄,”顾念秋冷声先开了口,“我知道他买了美术刀,你都知道派人跟着他,我又不是傻子。他不敢真把那东西亮出来,我带了五个人,又是他最后的稻草,他还指望着那张假护照把他送出国。”
不提美术刀还好,提到美术刀,好不容易熄下去的热度又蹿了出来:“你能保证陆维绝对不会?他要是在牢里待到脑子不正常,只想报仇呢?哪怕是百分之零点几的可能,一旦发生了,你让我怎么办?”
顾念秋眉头忍不住再次皱起来,张开嘴,又在第一个音出来之前闭了回去,不想再跟奕铭吵。
“这事我有责任,”顾念秋看着他说,“但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奕铭抿起唇,想到在高速上接到电话时的心情,炸成棉絮的肺重新涨成气球。
他也不想再在这个状态下跟秋哥吵,重新启动车子,一路沉默地开回了临时买的公寓。
张管家已经提前收到消息,给他们准备了晚餐,热腾腾地摆在桌子上。顾念秋气饱了,进屋直接关上卧室门,去里面洗澡。奕铭盯着那桌子菜,来来回回在客厅里走了两圈。
顾念秋洗完澡,裹着浴巾在床边坐了会,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腰快要疼断了,忍不住心情烦躁,拿过手机来,本想给杜医生打电话,想到奕铭监视了他的手机,又气得把手机给丢在了地上。
奕铭就站在门口,听见里面的动静,拍了两下门:“吃饭了。”
顾念秋的烦劲儿刚上来,没理他。片刻后奕铭拧开门把手,见他手撑着腰,皱眉问:“腰疼?”
顾念秋紧紧地抿住唇。
奕铭无可奈何地站了两分钟,去了一趟客厅,从抽屉里翻出泡澡用的精油,扶着顾念秋面朝下躺好,解开他的浴袍,想给他揉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