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了好一会,才在他的背上找到一点泛红。
“疼,”顾念秋睁眼说瞎话,“怎么办?疼得走不动了。”
奕铭低头盯着他被亲红的嘴唇,在他的背上轻轻吻了下,另一只臂已经绕在了他的腰上:“那我抱你回车上?”
农庄正是夜宵营业高峰期,隔着包厢也能听见外面人来人往的说话声。顾念秋微微挑起眉,把奕铭额前的刘海拨开,道:“好啊。”
奕铭还真的把人拦腰抱起,走到门口作势要开门。顾念秋的腿挡在门把前,不让他得,笑着投降道:“回去抱,回去给你抱一晚上都行。”
这话听起来歧义不小,奕铭的呼吸急促了两拍,把人放回地上,牵住他的,拉开门:“走,那就回去。”
他们今天没戴墨镜口罩,结账的时候农庄老板热情地要签名,还给他们打了五折。
回到酒店之后已经是半夜,顾念秋在吃饭的时候随口胡诌,回去便想反悔,洗完澡之后只想倒头就睡。
奕铭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床上那人已经歪在枕头上不省人事,头发也没干,累得甚至打起了轻轻的鼻鼾。他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小声说:“骗子。”
骗子毫无知觉,任由他擦干头发盖好被子,眉头也没皱过一下。奕铭把他换下来的衣服送去洗,又帮他简单收拾完没空整理的房间,钻进他的被子里面,严丝合缝地把人搂起来。
一整周没见面,顾念秋不太习惯,无意识地推了一下,被奕铭抓住肘、抵住脚腕,再也动弹不了了。
这个姿势不太舒服,总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用绳子捆着,连呼吸都连带着不畅快起来。奕铭盯着他慢慢拧起来的眉头,拿拇指慢慢地去抹平,低声问:“这么不开心?”
顾念秋没回答。
姿势虽然别扭,习惯之后也能继续好睡。奕铭听着身边人平稳的呼吸,一直失眠到了后半夜。
也不知道几点的时候勉强睡过去,梦里面乱八糟,白天的记忆像是荷塘里的死鱼,一条跟着一条地从潜意识里翻出来,袒露出赤裸的白肚皮。他看见恋人坐在农庄的圆桌上跟人接吻,那人还穿着古装戏袍,也叫他“秋哥”……
有人在耳边喊他的名字,把他从窒息的梦里面摇醒。奕铭紧咬着牙睁开眼,黑暗里面看到一张熟悉的棱廓,就在离他咫尺相隔的地方:“……醒了没?没事,不怕啊,让我抱抱。”
顾念秋哄小孩似的拍拍他的背,声音还带着没睡饱的含糊。奕铭浑身冰凉,紧紧攥住他的腕,他“嘶”了一声,道:“别捏这儿,都被你捏出印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