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秋终于从一团浆糊的脑子里找出了点求生欲。
他抬起头,像是才睡醒,惺忪地打量着眼前几天未见的恋人。奕铭看到他一点血色也没有脸,心头憋着气,正想怎么给他个教训,沙发上的人却突然从毛毯里探出来,抱住连外套都没脱的奕铭,把脸埋进他的脖子处,声音里带着疲惫和虚弱,轻声道:“想死你了,我还以为在做梦呢。”
奕铭被他抱得心头一软,下意识地伸回搂住他,话到了嘴边,语气已经缓和下来:“烧了天?”
顾念秋闷在他肩膀上,“嗯”了一声。
还没说下一句,顾念秋带着浓浓的鼻音道:“能帮我再拿床毯子吗?好冷。”
奕铭摸到他冰凉的心,一句“我要是不来,你准备冻一晚上?”差点脱口而出,看到秋哥可怜成这样,又不忍说他了,把沙发里的人连毛毯一起抱起来,直接抱到卧室的床上。
顾念秋动了动他不灵光的鼻子,反过来说起奕铭:“好啊,你也喝酒了,别以为我感冒闻不到。”
奕铭:“……”
“没醉,”他气得重新咬住牙,“睡你的,要不要喝水?”
“不喝,”顾念秋躺在柔软的被子里,舒服地松开眉头,往床的另一头挪了挪,给奕铭腾出了半边位置,“你去洗澡,我先睡了。”
第51章 睡觉
病成这样了,还有心思嫌弃他身上的酒味。
奕铭去浴室里冲个澡回来,床上的人又睡着了,眉头无意识地重新皱起来,因为鼻塞不得不张开嘴呼吸。奕铭看得心头难受,发消息给杜医生问病情,杜医生给他回了个电话。
杜医生属于顾念秋收买不了的范畴,奕铭一问,那边便抱怨着全说了:“前几天发情期虚脱导致的烧还没好全,他又去喝了酒,回来还着了凉,反反复复地烧起来。工作没办法也就算了,他偏偏自己在家里扛了两天,今天扛不住了才给我打电话。你能不能管管他?”
奕铭低头听着训,点头道:“您说的是。”
两人电话里聊了几分钟,说话声吵到了床上的病号,顾念秋低低地抗议了几声,奕铭把电话挂了,从被子里找出他的胳膊,拎起来,把体温计塞了进去。
“别闹我了……”病号不轻不重地给了他一巴掌,“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