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秒,奕铭的电话打了过来。顾念秋甚至没时间思考怎么解释,脑袋里又烧得钝钝的,接起电话前清清嗓子,尽量用正常的声音说:“喂?”
“昨天饭局上陆维去洗间堵你了?”
简洁明了,从顾念秋一句发错的消息里面,把时间地点人物猜得一样没差。
顾念秋硬着头皮:“……没,我发给庄晓的,昨天我去洗间里吐,他怕我出事,进来把我架了出去。”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然后凉凉地开口道:“是吗?”
“是,”顾念秋咬咬牙,想着干脆一次性说完,又道:“奕铭,还有个事儿,我明天突然有个慈善晚会,可能没法过来看你了。”
“声音怎么哑成这样?”
“有点累,”顾念秋疲惫地说,“宿醉,头痛得很,我想再睡会儿。”
这招果然好使,奕铭的注意力马上转移了,声音沉了沉,问:“还发烧吗?”
“没烧了,”顾念秋脸不红心不跳,“就是宿醉。”
奕铭道:“那你先睡。”
顾念秋挂掉电话,心里虚得很,干脆把都关掉,翻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一烧起来,烧了整整天。
上一次这么烧的时候,就是去年的上半年,他跟着何导拍戏的时候淋了雨,从感冒烧成肺炎,住了大半个月医院才缓过来。
顾念秋没告诉奕铭,自己一个人窝在家里,鼻塞头痛浑身无力,一天餐靠着阿姨上门做,连走到阳台的力气都没有,整天缩在沙发的毛毯里。
周五跟民政局约了做回访,晚上还要带奕铭回老爸家里,顾念秋烧不退,眼看着周四还没缓,终于扛不住找了杜医生,让他开几瓶退烧药。
阿姨做完午饭就走了,客厅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杜医生开得药里有安神成分,顾念秋右扎着针,左拿着,迷瞪瞪地望着微信里弹出新信息:“《无疆》杀青了,晚上全剧组聚餐庆祝,何导让你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