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秋从剧本里挪开视线,看见奕铭睡得眉头皱着,不安稳地喘着气,嘴唇都烧起了皮。
怪可怜的,爸妈都不在国内,也不知道以前生病的时候有没有人照顾。
顾念秋小心地抬起他的,重新放回被子边。
床上的人动了动,食指轻轻勾住了他的小指。
顾念秋微微愣,低头去看,奕铭的眼睛紧紧闭着,大约是睡着。
他用臂夹起剧本,空出只来,小心地去拨那根指。奕铭在梦动了眉头,下子就攥紧了。
像小孩子攥住了糖那样,抓住便不肯再放,越想往外抽,梦人的眉头便皱得越紧,连嘴唇也不开心地抿了起来。
于是顾念秋拨也不是,抽也不是,就这么被他滚烫又汗津津的心死攥着。
哎,跟个生病的人较什么劲呢?
顾念秋随他去了,另只重新打开剧本,继续看台词。
看到凌晨点多,他困得不行,头点点,靠在椅子里打瞌睡。提前定好了闹钟,到点准时震动,他个激灵,关了闹钟,去看奕铭的点滴。
恰好还剩最后些,马上能滴完了。床上的人低低呻吟,微睁开眼,想要翻身。
“吵醒你了?”顾念秋低声问,“继续睡吧,马上吊完了。”
奕铭迷迷糊糊,难受得要命,昏暗里面看见顾念秋低着头,双捉摸不透的丹凤眼被灯光照得很柔和,像含了情。
他时分不清现实还是梦里,下意识地拉紧了里软软凉凉的东西。顾念秋笑了起来,把往外抽,道:“差不多该松了吧,我要拔针。”
奕铭动不动地看着,却攥得更紧了,嘴唇轻动,无声地说了句什么。
顾念秋“嗯?”了声,弯腰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