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受了伤的杨宣没去医院,腿受伤了还跌跌撞撞先跑回家,脸颊被划了一道口子,还在流着血,和程焕说话的时候脸上表情难过悲伤到让人心碎。
“我好怕我比叔叔早死。”
程焕从没那么惊慌失措过,他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拿上钥匙和手机就扶着杨宣下楼,迅速开车载他到医院。
下了车被风一吹,程焕感觉到自己脸上凉飕飕的,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泪水流了满脸。
检查出来也只是轻微骨折,由于杨宣年轻强壮身体好,恢复的也快,脸上身上的伤口没多久就完全愈合了。
可那天在急诊室外的座椅上,程焕抱着杨宣哭到像他快死了一样。
那天过后程焕也没再主动提起当天的事,杨宣偶尔会提起,语气很轻松地谈论生老病死,说如果程焕比他先走,他也会紧跟着他走。
说如果下一世投胎程焕比他小一点就好了,他可以顺其自然地照顾程焕,和程焕一块长大一块上学,然后谈恋爱结婚。
好像笃定了他们下一辈子还会在一起。
程焕不喜欢杨宣谈那些,却又不忍心打断他说话,经常是会认真听他讲完,然后骂他,最终再轻飘飘补充一句。
“我也会跟你一块走的。”
又过了几天,程焕便主动提起要去看心理医生的事情。
他不忍心再看到杨宣偶尔偷偷看过来的,难受痛苦的眼神。
心理治疗是个循序渐进而漫长的过程,程焕最开始并不习惯对外人敞开心扉,之后也就习惯性的到了周末的一个固定时间就开始和自己的心理医生倾诉,习惯性的听取医生的意见。
有没有效果暂时还没确定,杨宣也不想付诸实践,但程焕的确变了一些。
比如晚上睡觉的时候没再把自己蜷缩住,然后紧紧贴在杨宣怀里,又比如他有时候晚回家,程焕偶尔会因为沉迷新游戏而忘记询问他晚归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