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的时候程焕羞耻心从来不算弱,几乎是逃进了电梯,电梯下降到了底层他脸上的热度才降下去,咬着牙在心底骂杨宣小畜生小色情狂。
骂完,开车在路上的时候却又开始陷入真实的困惑和担忧。
这个年纪的男孩性需求都那么旺盛的吗?他们目前做爱的频率是不是太频繁了点?虽然杨宣目前没什么身体亏空的样子但是这种事情做多了肯定不太好吧。
这么想了一路,虽然都不是什么正经东西,但至少冲淡了一些他原本的忐忑心思......将近半个月的调查,那位调来的代总经理今天打电话告诉他调查终于有了结果。
而他现在开车去公司,就是被喊去面对他们调查出来的结果,无论好坏,他都得受着。
大概不会太好,程焕已经抱着要面对最差结果的心态......最差不过是被辞退,看起来是严重了点儿,但他现在还算年轻,大不了去别的公司,重新再在底层做起来,努力往上拼一拼也没什么。
这个点的公司电梯里只有他一人,电梯缓慢上升,胸腔里那颗心脏的跳动也越发沉重缓慢,他抬眼看了眼电梯壁上映出的脸色微微泛白的男人,心里终究是长长叹口气。
不管怎么自我开解......还是会不甘心啊,希望结果能稍微好点儿吧。
到了楼层的电梯发出十分清脆的一声响,在办公区或疑惑或好奇或讽刺的目光包围下,程焕身形笔挺地跨步经过,然后打开了会议室的门。
————————杨宣最后一天的考试中午就结束了,他们是艺术生,不需要考什么政治化学,考完英语就算是高考结束,杨宣他们班里的人约好了考完都回学校,说是回去收拾收拾东西什么的,各自心底却都清楚是约好了回去撕试卷撕练习册的,他们要靠这种方式来庆祝,来发泄,来纪念他们逝去的青春,结果回到学校看见地面上,树枝上都是纸碎屑,心里也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激动着,跑回自个儿四楼的教室抱了一堆试卷出来却没来得及撕更没来得及撒,瘦小却中气十足的教导主任小老头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站在楼底下暴跳如雷地冲他们吼:“三班是吧?来来来都给我下来,拿好你们的扫帚,不把下面都收拾干净今天一个也别想回去!”三班全员:......本来只想默默收拾完东西就赶紧回家的杨宣默默拿出手机,沉默着给程焕发了条短信:被留下来打扫卫生,可能会晚归。
地面上的纸屑好清理,一个班的人十分迅速就收拾干净了,不好收拾的是树上那些纸屑子,摇树吧又怕这个季节从上面摇下来什么可怕的软体动物,爬上去吧又不安全,只得拿扫帚或学校里那种特别长的鸡毛掸子去够,一帮人弄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清理完毕,最后都累得趴在桌上喘气,个个满头大汗,哪还能有心思和力气再去折腾一场。
八十二、到家时是五点半,从公交车站走回家八分钟的路,硬是被杨宣缩短到五分钟。
开了门之后先是闻见一阵酒味,气味很浅淡,目光下意识去搜寻熟悉的人影,沙发上没有,布满了菜的餐桌边上也没有,杨宣换完鞋后打开了卧室门,随后啪地一下开了灯,在突如其来的光芒照射下,床上那鼓起的一团动了动,想要把自己整个埋进薄被里,却不如某人走过来将被子扯开的动作利索。
“累了吗?怎么那么早就睡了?”他视线下移,在瞧清程焕整个人时,呼吸以完全可以被人感知到的频率变化。
“喜欢?”已经完全醒过来的程焕从被褥里挣脱出来,光着腿脚,懒散地靠坐在床沿,冲杨宣笑得意味不明。
“布料太少了,还薄,我一个人在家很冷,所以盖上被子睡了会儿。”
没敢多看,生怕这‘美景’看一眼少一眼似的,成功的克制性举动也让他很好的抑制住了脸红的趋势,然而心脏一向是他无法控制的部位,只能放任它疯狂而激烈地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