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此言,定王先是愤怒,跟着悚然一惊,他与张链说出这些,压低了声音,虽说不怕旁人听去,但这话语中透露出来的含义却很危险,一惊之下,转头后看,入目的却是道模糊身影!
这是有人冲击过来,速度太快,身形显得有些模糊,待得定王再看,终看出是邱言的模样。
“是你!”见了邱言,定王立刻气不打一处来,他不能将皇帝如何,但自问对邱言这样的臣子还是有威慑力的,却被对方说成是走狗,岂能不怒?
倒是田游青一脸淡定,看着邱言也不意外,淡淡的道:“邱言?这话是什么意思?无故中伤大臣,若是被弹劾了,丢官弃职也不要怨人!”
边上,张链的切入点又有不同,就听他道:“邱学士,你刚才一步冲来,用的似是神通之法,在皇宫边缘,都敢如此肆无忌惮,可谓丧心病狂,就这一点,我等就能治你一个奸邪罪名!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辱骂亲王和大臣?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这里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周围人,不少大臣和皇亲的视线都投了过来,见了邱言,神色各异,却没有围上来。
邱言被众人瞩目,没有露出半点异样,视线在张链三人脸上扫过,摇了摇头道:“你们不用言辞指责,仿佛我说了你们,让你们愤而要将我绳之以法似的,今日你们的目的是什么,邱某心知肚明,只是你们却不该将邱某当成那踏脚石,绝我之路,来达成目标,俨然是一点都不把邱某放在眼里,目中只有人皇……”
“你算个什么东西?”定王早就忍不住怒气了,听了邱言的话,冷笑一声,但还记得压低声音,“不要以为立了功,有了名声,就真是一方人物了,在真正掌权的人来看,你什么都不是!”
“正因为如此,你们才会毫无顾忌的行事?”邱言未被定王的话吓住,反而露出一点遗憾的表情,“不过,你们自认有权有势,身居高位,一个念头就能决定他人生死,可这种权势的根基,是东华部洲的黎民生灵,你们不思大瑞百姓之恩,反去做天外人入侵的棋子,危害东华根基,这样的行为,真是可耻!”
“你说什么?”定王这时候收起了怒容,眯起了眼睛,生出一股威严,若是寻常人见了,心里自然生出压力,可邱言却恍若未觉。
不仅没有被定王镇住,邱言甚至还语重心长的道:“羁旅侨士,重帑在外,上间谋计,下与民事者,可亡也。既然你们是大瑞的臣子、亲王,因大瑞得到权势,就该真正为大瑞着想,覆巢之下无完卵?切莫自误,否则不用等到因果报应,邱某就先要让你们后悔!”
说完这些,邱言不理三人难看的面色,迈开步子,大步流星的离去。
“让我们后悔?好大的口气!他以为他是谁?敢污蔑我等是羁旅侨士!”回味邱言的那句话,定王等人面色不愉,那话中的含义其实很简单,乃是法家一篇,说的是外来的侨居游士,将钱财重物放置国外,上能参与国家机密,下能干预民众事务的,这样的国家就可能会灭亡,这样的人,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当时得势,但往往遗臭千古。
这里外来旅居之人,指的无疑就是沦为天外棋子的人,而“重帑在外”指的不是钱财,而是说他们想依靠外力,获得权势和利益。
落在三人耳中,显得格外刺耳。
“这邱言难道生出了报复之心?简直可笑!他以为一个五品官员,能对付得了我们?就算皇帝对他另眼相看,也是无用!”定王眼中寒芒闪烁,似在盘算什么事情。
“王爷,不必劳烦您费心,”这时,田游青露出冷笑,有着一股成竹在胸的气度,“虽然这次宫中的事情有些出乎意料,可邱言却还是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