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要:火
周昆约的那一架没能真动起手来。
当时两边都叫了不少人,约在了一个废旧修车厂里,结果大家见了面之后一看,相熟的人还不少。就有人充当和事佬在中间说了几句,青头皮顺着台阶下,说可以把三万块退给周昆。
原本是谈得好好的,可对面忽然有人对我指点起来,似乎是认出来我之前在夜总会上过班,青头皮立马话锋转了向,不阴不阳刺了周昆几句,话里话外的意思就说周昆联合我这个在夜总会做鸭的给他下套,反正嘴有够脏的。
周昆这头犟驴少爷脾气一上来,捡了根撬棍就要给他开瓢,我倒是不在意那么多,钱能拿回来就好,被人讲两句又不会掉块肉。
但周昆不知道为什么气得不行,脸红脖子粗和他对骂,最后钱也没要,指名道姓地告诉青头皮,以后他的场子绝对不会太平,说完立马言出必行地给撂了个电话给他舅,当天就把那小酒吧抄了底。
我事后才知道他舅是市公安扫黄大队的。
架没打成,但气也出了,我虽然替周昆心疼那三万块钱,却也别无他法。
回学校的路上周昆忽然没头没脑地给我道歉:“程洹,对不起。”
他全然没了刚才和人互喷的气势,耷拉着脑袋,活像被压上刑场的死刑犯:“我知道你不是他们嘴里那样儿的,我从来没瞧不起你,真的。”
“那样儿”,就是鸭子,骗钱,蹭着少爷好吃好喝给他当马仔,我刚才听得挺全的。
我和周昆的相处模式向来以插科打诨为主,他忽然这么正经我还有点不习惯。我尴尬地站在原地,说了句没关系,把话题转到其他地方。
周昆的情绪还是很低落,不知道是因为我还是别的什么,有个同行的哥们提出干脆把下午的课一起逃了,去电动城玩。
我最近被黎凯管得太紧,也有点心痒痒,他这么一撺掇,我们马上一拍即合。
周昆请客,我们兑了一千块的游戏币玩得不亦乐乎。
电动城旁边挨着个迪厅,故意做旧的风格像是上世纪的遗留产物。大家把游戏币花光之后又一窝蜂地涌到迪厅里去,有够老土的蹦迪球营造出一种淫靡颓败的氛围。
到处都是人叠着人,扭动,交缠,比浸泡在福尔法林池里的肢体还要苍白香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