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干什么呢!”姚舒平立刻就被点着了,这人是怎么回事?一来就往他爹脸上摸,不知道老人还病着吗?
七叔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小姚,沉声说道:“舒平,这位就是咱们请来的先生,你别慌,先让他看看具体情况。”
在七叔说话的时候,张修齐已经伸出了食指,在姚老额头上画了个图案,他指尖上沾着些礞石粉,淡淡的灰粉一碰到老人额头,那僵直不动的身体立刻就是一颤,随即身上一歪,哐叽一下倒在了病床上。
这一下可把姚舒平惊出了一声冷汗,一把甩开七叔的手臂冲了上去:“你怎么……爸?”
怒骂还没出口就变了腔调,只见老人双目微闭,呼吸平缓,似乎陷入了睡眠,刚刚可还不是这样的,从昨天开始他爸就一直坐在床上不挪不动,就跟个木头人似得,任医生怎么摆置都没想出办法,怎么这小子手指头一点就能让人睡过去呢?
嘴唇抖动了两下,姚舒平求助一样的望了回去,然而七叔还没动弹,他身边站着的另一个年轻人却走了过来,冲他笑了笑:“姚先生是吧?我师兄懂点这方面的东西,他会帮姚老好好看看的,不过有些事情我想先请教下,在姚老得病之前,你们家出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吗?”
这话问得姚舒平一愣,但是对方的表情极为专业,就跟主治医师问诊一样,只是犹豫了一下,他就老实答道:“也没什么大事情……啊,就是前几天家里进了小偷,惹得我爹发了好大脾气,不过这事我姐夫已经给处理了啊。”
原来在三天前,姚老住的房子遭了贼,小偷也不知想找的是什么,拿了钱不说,还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那边可是铁道总局的老家属院,虽然房子很有些年头了,又离火车站很近,但是安全措施一直做得很好,小偷小摸什么的根本就不敢上门,所以这事情也引来了很大震动,不但总局发了话,他姐夫也是下了死力气追查的,虽然只是个乘警,他姐夫好歹也属于公安系统,很快就把火车站周边的贼窝理了一遍,找出了那个小偷,但是这人脑子似乎有点毛病,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也没审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是把偷走的钱和贵重物品找了回来。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是跟现在的撞邪又有什么关系呢?姚舒平没想明白,魏阳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反常即为妖,从不在小区里冒头的小偷和突然出现的失魂症之间肯定是有联系的,重要的不是小偷偷走了什么,而是他想偷些什么。
“我明白了。”魏阳淡淡说道:“那能不能请你带我们去姚老住的地方查看一下呢?病房里看起来没什么异样,还是要到事发地看看现场才好。”
这场面已经出乎了姚舒平的预料,他求助似得看向了七叔,对方冲他点了点头:“尽管带他们去,老姚这边我守着就行。”
有了七叔这句话,姚舒平也终于下定了决心,给姐夫打了个电话,就开车带着两人往老房子赶去。
坐在汽车后座,魏阳凑到了小天师身边,低声问道:“齐哥,姚老失魂这事,的确是法术造成的吗?”
失魂症的成因可以是偶然也可以是人为,但是大半夜在床上睡着睡着突然就丢了魂,怎么看都不像是偶然。
果然不出所料,张修齐点了点头。
“那姚老的魂魄呢?还没被人打散吧?”在来之前,魏阳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些关于失魂症的原理,魂魄这种东西但凡离体,就会依附在什么死物或者活物之上,以避开天阳对生魂的影响,但是寄魂的物件要是没有灵性的话,很容易就会造成魂魄逸散,最后魂飞魄散宿主也就一命呜呼了。被用法术抽离的魂魄则不同,如果不是当场就被打散了,那么十有八九会被施法者拘走,而这次他们遇上的,很可能就是一个拘魂的邪门法术。
“没散。”张修齐答的干脆,刚才他在医院里用的是礞石封魂,就是利用礞石的隔阳效果,让已经缺失的魂魄不再跟外界接触,达到安定神魂的效果,如果魂魄已经散了的话,这种手法是万万起不到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