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泰低声道:“不能不防,要死也是奴婢先去|死。”
金盏皱眉道:“你怕有人下毒?”
曹泰道:“这屋周围都是咱们的人,可就怕万一防不胜防。那张氏恨大娘子入骨,而今知道大娘子要做皇后;她一个被休的弃妇,大娘子贵为皇后,赤脚不怕穿鞋的……”
金盏沉吟片刻,说道:“张氏不过妒忌心强,总是长了点心。她不怕死,不是还有家族么?”
曹泰愣了愣。
金盏不再多说,不过她可以推断,如果自己真的被张氏毒死,恐怕事儿会非常严重……这也不是金盏愿意看到的事。
……
符家和张家来往了两回,事情已经商议妥当,一些财货产业的清算也差不多了。符昭序这才写了休书,也不亲自来送,派了个人送给张氏。
张氏拿着那张纸手都在发抖!这不仅仅是一张纸,上面的每个字都在剥夺她活着的基础!
她在默默地诅咒,眼睛里全是血丝。
就在这时,一声“娘”的呼唤把她拉了回来。张氏回头一看,立刻就哭了:“绳武……”
她一把抱住了男孩,男孩道:“娘把我勒疼了。”
不料刚见到绳武,符昭序就亲自来了,一把抓住孩儿道:“别呆这里,跟爹走。”
“娘!”绳武喊了一声。
符昭序叹了一气,看着张氏道:“若真为他好,你放开他罢,他是符家长孙,将来应为家族之主。”
昭序沉吟片刻,道:“非我之愿,实非得以……对不住你。”
毕竟是符昭序,符家唯有他才会这样说,才会露出愧疚的表情。
张氏听罢神情复杂,手也渐渐放开了,却道:“绳武,记住你大姑是要遭报应的坏人!”
符昭序大怒,说道:“有你这么教孩儿的?绳武快跟爹走。”
张氏望着一高一矮出门的背影,见儿子还不断回头看自己,一时间像被割去了一块肉似的,双手拽着胸襟撕扯,几欲疯掉。
她跪伏在地,失声痛哭。却没人理会她,连奴婢都走了个精光。她一个人哭着也没意思,很快哭够了,抬头回顾周围,只觉分外凄凉。
呆了好几年的院子,张氏这些年没觉过得多好,但要她离开,却有种没有了依靠的恐慌和害怕。她觉得不如死算了,可是又隐约有一丝希望,还有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