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我?”季初渺感觉答案近在眼前,面对着江印的逼近,他扬起下巴:“你就是喜欢我。”
江印步步逼近,把握着主动权。在季初渺这一句反问中,他骤然变得被动。像是一场狩猎游戏,本胜券在握的猛兽暴露了最隐秘的弱点,从此引颈就戮,被套上了绳索。
江印不怕承认,就怕季初渺不知道。
“对”他喉头滚动了下:“喜欢你。”
身形结实的男人臣服地低头,把前额抵在心上人左肩上,对谁都能笔挺傲气的宽阔脊背弯得不成样子。
像一只放弃抵抗的困兽。
季初渺被肩上那股重量顶得往后倒,踉跄了两步,完全贴上湖岸。
熔岩冷却而成的黑石起伏嶙峋,刺在身上又痒又疼。怔怔出神的少年全然没在意,因身上人一句话,瞳孔都缩紧了。
季初渺能感觉出,比蓝湖水更热的,是江印抓在他腕上的手。
季初渺大脑一片空白,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回自己声音。他不知要怎么回应,只能下意思去开玩笑,佯装放狠话。
“江印。”他说,声音飘忽,暗自含喜:“江印你完了,你让我知道你喜欢我。”
抵在季初渺肩头的江印没说话,只深吸了口气。
季初渺又重复了一遍,说得囫囵颠倒。也不知道是在说江印完了,还是自己完了。
猛兽的唯一目标就是猎人本身,他半点都不怕猎人带着胜负欲的狠话,只怕他们之间的绳索还不够牢固。不够把他们紧紧绑住、绑得永远解不开。
江印再次压低身子,附耳去听近在咫尺的心跳。
少年呼吸急促,心跳砰砰砰,激昂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