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江印在,季初渺总觉得不自在。他抖开床头的毯子,倒在床上开始装睡。
洗漱间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他眼不见心不烦,迷迷瞪瞪真睡着了。
梦里,他坐在艘小船上,手边没得桨。
船下的湖水是深红色的,周围充满浓郁的葡萄酒味,又香又甜,醺醺的。
季初渺在水面上荡了会儿,想离开,还没找到离开的方法,就被后头一个巨浪掀翻了船。
他跌下去,扑腾着挣动,咕嘟咕嘟灌了好多口。
深不见底的酒湖,他在不断往下沉,无法呼吸。
江印披上浴袍出来,见到的就是在床上扑腾的季初渺。
少年面朝下,宽大的睡衣被蹭卷了边,露出一截细白又劲瘦的腰。他双手双脚不断划拉,发出唔唔唔的鼻音。
房间里有些酒香,很淡,但江印嗅出来了。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把擦头发的毛巾搁到一边,顺手把门口的微型摄像头电源扯掉,快步走近床边,躬身去看:“阿渺?”
季初渺还在迷迷糊糊的哼哼。他紧闭着眼,眼角泛红,脖颈也全红了,身体绷得像张弓。他呼吸急促,胸膛起伏,手拧紧床单,用力得指节泛白。
稀释了数百倍的酒香不浓郁,清淡又悠扬,正从少年身上源源不断扩散开来,汹涌地往江印身体里钻。
江印瞳孔紧缩,他伸手,用手背去试季初渺的脸颊,一触碰到对方,才发现季初渺在出冷汗。
江印皱眉,一手撑在床边,一手把人搂腰圈住,试图把季初渺翻个边。
季初渺陷在迷幻的失重感里,觉得要沉到湖底了。突然间出现个力道,好像在扯他。
他不顾一切靠上去,攀附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