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直接拉黑么?”孟思维仔细观察着裴忱的表情,小心问。
裴忱忽然揽过孟思维,低声,在为这件事情跟她歉:“对不。”
孟思维闻着男人肩头好闻的气息,用手指揪他衣角。
些许沉默。
她想那通电话。
虽然来都有问过,但有些事情,不代表她不想知。
她想知他的过去。
她爱着的人,除了那七年,所有的过去。
孟思维删掉了那个给她打电话说想见一面的电话号码。
最终,她还决定开。
“公,”她小声叫他,“有么事可以跟我,说说么?”
裴忱略松开孟思维,微垂眼睫。
他开,讲的很平静。
孟思维安静听着。
那人一直在试图联系裴忱,联系不上,这次便把目标对准了孟思维。
因为后来的那个小孩,近两年,被检查来自闭症。
他需要一个子。
他才发现那个曾经被他生就开始抛弃的子,优秀,健康,甚至优越。
孟思维默默地听,听裴忱像在说一段与自无关的,不值一提的故事。
然后慢慢的,泪水一点一点在她眼眶中汇集,最后,悄无声息地落下来。
雾气中,她仿佛又看见了那个冷漠而压抑的少年。
只这一次,她看到的痛苦。
一次又一次,漫无边际的痛苦。
裴忱用指腹抹掉孟思维脸颊的泪,却发现怎么抹也抹不完。
然后她忽然抱住他。
她无声,抱得极为用力,就好像希望这么穿过空,抱住的那个孩子,和少年。
她不想让他痛苦,她想去告诉他,这世界上有人爱你,永远有人爱你。
“事了。”
然后裴忱低头亲吻孟思维头发,轻声跟她说。
一切都事了。
何其幸运,
在他以为人生都将漫漫冷夜的绝望之际,紧接着,一束光照进来。
天光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