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难得敏锐地计算出,这时候要是反驳,又要挨欺负。
昨天被欺负,后.腰的酸痛到现在都隐隐未消……再笨的机器人也会趋利避害。不过,他虽然闷不吭声,但白净的脸颊被光照着,被亲得水色嫣红的唇都快成直线了——以前每次认认真真写的论文申请报告被学长直接打回去,他就这表情。
不说话,不理人。
异种捏了捏他的后颈,呼吸洒在他耳边:“不服气?”
小机器人不肯吱声。
还挺倔的。
异种低低笑了一声。
“他”膝盖向上一抬,直接挤进律若白大褂的下摆,轻而易举就迫使律若分开。
重心突然变化,本来半坐半靠就不太稳的律若上半身控制不住向后栽。异种单手捞住他,手掌紧贴白大褂下薄薄的一截腰线,另一只手清瘦矜贵的手指一绕,一扯,就将律若的围巾被抽走了。
“死心眼。”
异种尾音轻轻上扬。
“他”骨节清瘦的手指绕住律若的领口,一勾一挑,纽扣就被解开了。
“一级欺负,不理我一个小时三十分钟?”
异种将人逮在实验台面,慢条斯理地解他的纽扣。研究员们眼中禁欲冰冷的律部长整整齐齐扣到最上边一个纽扣的白大褂风衣被解开,散落在冷冰冰的金属桌面。
实验室的仪器表盘的折线起起伏伏,冷阴极辉光照着年轻家主前俯时劲瘦有力的腰身。
律若抓着学长的西装袖口,察觉事情不对,试图强调:“1级欺负不理一个小时三十分钟。”
“嗯,”异种低笑,“你可以不理我。”
律若的眼睛顿时睁大了些。
在极近的距离下,那双银色的眼瞳显得格外不知所措。
仿佛学长的做法超出了他的固定逻辑。
——不理学长就是他能想到的最严重的生气惩罚了。
他没想过学长会绕过守则的惩罚措施欺负他。
但从逻辑上讲又确实没什么问题……守则规定的只是他不理学长的时间,对学长的行为并没有什么实质的限定。
异种单手按在律若脸颊边,手腕清瘦有力,腕上的银色终端被灯光晃出一弧摇曳的亮银。
“他”不紧不慢,让某个笨蛋小机器人切身感受到“生气守则”的漏洞。
律若揪着学长的衣角,企图弄清楚自己编写的算法到底是哪里弄错了。
“……模型……公式。”
食指温柔地封在他唇上。
“嘘,不理我呢,”异种的声音含着忍俊不禁,“别说话。”
别说话。
三个字和前天的记忆重合。
这回,律若不用磕磕绊绊地算半天,一下就得出了结论:
学长又在欺负他。
“这么耐心教你,该不该谢我?”异种覆了上来,“他”一手撑在桌面,一手细致地分开律若的手指,将他细瘦的手指扣在掌心,压在桌面。然后温温热热地含住律若的耳朵,逗道,“怎么谢我呢,律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