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若垂在解剖台的滑槽边的手指,轻轻地动弹了一下。
就在这时,异种忽然覆了下来,律若低哼一声,被按进解剖池,后背贴上冰冷的金属,银发在操作台面散开。
虹膜动态核准系统被中断,刚刚唤出的输入框立刻被打散,在异种背后的虚空散成细小的碎光。
压迫感极强的阴影笼罩了视野。
异种捏住律若的下颌,强行将他的脸抬起来。他被迫仰着头,又长又密的睫毛微微上弯,整张脸在昏暗里,美得剔透晶莹,如冬日晨雾里的一片雪花。异种着迷地吻着这个从此以后终于能够不再顾忌一切,彻底占有的人。
温情的表现持续没多久,异种便一把压开律若,按住他的双手。
狰狞的骨棘即将没入时
“……学长。”律若忽然低低开口,“疼。”
异种一顿,暗金的竖瞳落到律若脸上。律若轻轻地挣了一下。
“疼。”他重复。
暗金的竖瞳凝视了他一会,冰冷的指腹缓缓压上他的唇:“若若。”
律若低低地应了一声。
异种松开按住他的手,将他拦腰搂了起来。律若银发瀑布般散落,银缎般覆住大片光洁如玉的肌肤。他安静地靠在异种的肩头,任由它看似修长白皙实则如金属般冰冷坚硬的手指在身上游移。
异种竖瞳里的恶欲慢慢压制了下去。
它一手压住律若的身体,一手扣在律若的后脑,近乎温柔地吻弄律若。身体落下的阴影里,银色的骨尾从黑暗里游移出,尾针的末端裂开一条缝隙,伸出细长注射管。管口分泌出透明的粘液,湿哒哒,黏冷冷往下滴。
律若睫毛颤抖了一下。
他环住“钟柏”的脖子,迎合般将脸贴在它的颈边。
银色的瞳孔越过遮蔽,重新读取虹膜动态核准。
异种完美的人体伪装只剩下上半身,自流畅有力的马甲线往下,苍白光洁的肌理已经转变为暗银色的金属。
“钟柏”好像没有察觉律若的动作,只轻缓地安抚他,温情般地吻他。但“他”的手指是冷的,唇是冷的,吐息也是冷的,亲吻时就像一条蛇在来回游移,动作再轻缓,再相似,也难以掩盖扭曲的恶欲。
在第一节骨棘再次逼近时,律若的睫毛颤抖了一下。
这时,他被重新压回到金属解剖台上,异种的指尖摸着他的颈动脉,俯身要吻他薄薄的唇……被暴力侵犯的疼痛和被按在尸体上一波波残酷填满的恐惧,翻涌而上。律若无法抑制地在暗金的竖瞳里颤抖起来。
刹那,异种的手指停住了。
黑发垂在律若耳边,指尖冰冷,它缓慢地审视律若。
“你怕我。”
“若若,你在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