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亲口对我说,若我打不赢他,我便永远别想见你。你的意思是,你娘不舍得让我输,不舍得让我不见你?”司马凤笑道,“这回我可赚了,鹰贝舍的两位前辈都与我切磋,这幸事可是极为难得的。”
迟夜白从床上缓缓起身。他仍不能多说话,便握住了司马凤的手。司马凤察觉他手有些凉,有些抖,便紧紧地反握住了。
“别怕。”他低声道,“你爹娘……都很爱你。”
“……我知道。”迟夜白也低声应了。
迟星剑与英索从何处知道、自何时知道,两人态度究竟如何,迟夜白和司马凤并没有得到一个具体的表态。但两人也隐隐明白,这便是许可了。
迟夜白心头又是高兴,又是难过。这情绪他也不知道如何说明,又觉得司马凤或者很难理解。
在无言的沉默中,司马凤却想着另一件事情。
打完之后,英索快步走向迟星剑那里,催促着他快点儿离开。司马凤慢慢跟在后头,听到了夫妇俩说的话。
迟星剑为英索拿着蛇骨鞭。他语气中带着很浅的笑意,在蛇骨鞭上看了几眼后问英索:“不是九棱蛇骨鞭么?这鞭子上的铁棱呢?”
英索脚步一顿,压低了声音:“我让慕容给取下来了。”
“有这些铁棱,威力不是更强么?”
“万一真把孩子打坏了怎么办?”英索声音略高,匆忙回头看了司马凤一眼。察觉到司马凤能听到两人对话,她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要是真把人打坏了,鹰贝舍就得跟司马世家结仇,我可不愿意摊上这么个大仇人。”
“是啊是啊。”迟星剑连连点头,微笑道,“夫人想得就是比我深。”
英索脸上一红,随即从他手中把蛇骨鞭抓回来,快步走了。
“去找你师姐,让她给你敷药吧。”迟星剑回头跟司马凤说,司马凤连忙应声,紧跟着英索去了。
迟夜白见他心不在焉,便问他在想什么。
“没什么。”司马凤笑道,“你爹娘其实也很疼我的。”
迟夜白怀疑地看着他:“……哦?”
在鹰贝舍呆了几日之后,司马凤让甘乐意和宋悲言留下,自己先行回了蓬阳。
霜华是司马良人的线人,但因为司马良人不便进入金烟池,霜华也不便出现在司马家附近,因而一直都是司马凤和阿四去与她对接的。司马凤回家之后才知道,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司马良人让阿四接手了他这个接头人的工作。
“你怎么把阿四也扯进来了?”司马凤很是不满。
“他是我们家的人,迟早要扯进来的。”司马良人不与他争执这个,立刻让他到金烟池去找霜华。
阿四虽然接手了司马凤的工作,但太过机密的事情还是不能让他知道的。司马凤在家里找到阿四的时候,阿四正在给他的那匹马刷毛。
“少爷!!!”暌违多日,终于得见,阿四万分激动,张手就要扑上来。
司马凤连连后退:“你身上太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