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就是不能,免得我瞧着心烦。”司马凤果断道,“我是你少爷,你就要听我的。”
阿四:“少爷你这样,迟当家不会喜欢你的。”
说罢立刻跳上房顶,一溜烟地跑了。
司马凤倒也没怎么生气。他知道迟夜白心里有他,这个事实远胜一切言语。只是迟夜白的态度,总是令他琢磨不透。
信步踱回家,经过甘乐意的院子时,听见里头很是吵闹。
“没烤够半个时辰不能放进去!”
“够啦。”
“骨头要泛出三份春霞之色才是对的!”
“泛啦。”
司马凤走进院子,正巧看到宋悲言用长筷子从一锅绿水里捞出根臂骨:“甘大哥,三分春霞色是什么?”
那骨头汁水淋漓,骨身呈绯红之色,上头还黏连着半截惨白的筋。
司马凤很惊奇地看到边疆坐在锅子旁边,认认真真地搅动里头的液体。
“边捕快,你在这里做什么?”
边疆十分快活地回答:“我跟甘令史学手艺。”
司马凤:“……学煮骨头啊?这汤不能喝,你千万别被他骗了。”
边疆:“你喝过?”
司马凤咽了口口水,幼时的恐怖记忆引起一阵反胃:“不说了。”
甘乐意拿着那根骨头胡乱挥舞:“三分!三分!多一点儿都不行。趁着还没冷却,立刻放入以九种药草熬成的水中,如果骨头变成蓝色,那就说明这人所中之慢毒,至少有一年之久……”
边疆点点头,从宋悲言手里拿过骨头,放进一旁的水中。
骨头上果真立刻浮现淡淡蓝色。
甘乐意:“……”
边疆始终很快活:“甘令史,我对了。”
甘乐意揉揉眼睛,一言不发,转头继续捣药。
边疆在这里跟他“学艺”,不过是这几天才发生的事情。蓬阳的仵作青黄不接,来了一个没几日又跑了,恰逢台风天气城外死了不少流民,又传言有杀人越货的大盗在蓬阳出没,边疆恨不能把每具尸体都查个底朝天,于是只能日日过来找甘乐意。甘乐意没事做,就带着宋悲言去了,自己不干活,就在一旁盯着宋悲言忙碌。
边疆见宋悲言俨然一副就要出师的模样,不知心里怎么想的,这些事情忙碌过后竟找上门来,要跟着甘乐意学艺了。
甘乐意不想教他,但宋悲言很喜欢边疆,说甘乐意不教自己可以教。宋悲言不是甘乐意的徒弟,甘乐意管不了他,又不能看着这半桶水瞎说,只好答应下来。
司马凤坐在矮凳上帮边疆煮药汁,然后问边疆是不是中意甘乐意。
边疆:“???”
司马凤:“罢了,不必管我。”
一锅药汁煮得正浓,看甘乐意斥骂宋悲言看得正开心,忽见阿四跑来报告,说少意盟盟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