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义庄后,巡捕跟司马凤说了不少其他的信息。
因第二个孩子是城中大户的孙儿,那卢员外花了不少钱雇了不少人,大张旗鼓地找了好些天,但什么都没找着。城中人也因此都知道了有孩子失踪的消息,因而在扶燕溪中再次发现孩童尸体的时候,流言四起,无法控制。
这孩子的脚上还发现了一小块足金的薄片,被一根红绳系在脚踝上。金片正面是一条张牙舞爪的小龙,背后是一个“瑞”字。然而询问之后却发现,金片不是那孩子的。
“瑞不是普通人家用得起的字,寻常百姓不敢用这么大、这么重的字。”巡捕说,“我们立刻查找了全程带瑞字的人,结果只发现了三个,且三个都是年过古稀的老人,没有作案可能。”
“卢员外是大户……犯人索要过钱物吗?”司马凤问。
“没有。”
“那他的目的就不是钱财。”司马凤平静道,“城中大张旗鼓地找了那么一通,他丝毫不受影响,也没有动摇,竟然还能顺利将孩子杀死,且又掳走、杀害了第三个孩子。金片不是孩子的,那就应该是犯人留下来的。他留下物证,或者是胆大包天,认为你们没能耐抓住他,或者是脑子不正常,压根儿没注意到自己留下了物证。掳走孩子,其间一直照顾得很好,最后却又杀了他们……这犯人要不是不正常,要不就是心智坚定,心思缜密,绝非普通人犯。”
“我们在找拍花子……”
司马凤打断了巡捕的话:“不是拍花子。拍花子只想要钱,即便杀人也悄悄地杀,怎么还会故意把尸体扔在热闹的溪水之中?”
他想起那个声称看到红衣女人的小孩,想着要顺道去问问。想到小孩子,又想到拍花子,司马凤心道最近这几个月怎么那么多和拍花子有关的案子,多得让他都觉得诧异了。
转过街角,他不由得勒紧了马头。路面上有几个孩子正在嬉戏打闹,其中一位穿着白色衣衫,一晃眼间竟有些像幼年的迟夜白。
司马凤脑子在飞快地转,转着转着又分出半缕来思念见不到的迟夜白。
想到他幼时和自己手拉手,亲热可爱,想得心中又酸又甜又苦。
那几个孩子听到马蹄声,纷纷躲到路边,抬头看着从面前经过的高头大马。
司马凤看了一眼,突地想起那三个死去的孩子来。
都是挺好看的孩子,浓眉大眼,尖下巴挺鼻子,仔细一想,似乎隐约还有些相像。
正在心中对比着,忽听身后有人骑着急马匆匆赶了上来。
“各位大哥,快、快回府!”那巡捕说话都结巴了,“又、又、又有孩子不见了!”
“在哪里不见的?”巡捕们吃了一惊。
那巡捕似是要哭出来了:“就在府衙门口,一眨眼就没啦。现在府衙外头围满了人,石狮子都被挤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