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系上安全带,不知道该跟贺年说些什么,如何开口。
最后等车开出去,他才状似轻松地问了一句:“你刚才跟严学说了什么?”
“哦,那个啊。”贺年在等红灯的间隙过来看他一眼,笑眯眯的,“我跟他说……”
他的眼神很认真:“天热了,他可以破产了。”
严锐之被他弄得有些好笑:“谢谢你逗我。”
严学结婚后确实在管理妻子的公司,严锐之不太关心,不过听说经营得也不太好,不然这些年也不会时不时过来找他。
“我没说笑,我说的是真的。”贺年不满地反驳。
“好好好,真的就是真的。”严锐之低下头附和。
只是刚说完,他自己都愣住了。
他刚才说话的语气如此自然,甚至是温和的。
每次严学来找他虽然不会闹出什么大事,但心情总会有些影响,可这次的郁结像是很快消散,他都能哄人似的附和贺年,也不会因为严学的无理嘲讽生气。
贺年察觉到他的心情,借机说:“不然我带您去走走,散散心?我下午的工作都完成了的。”
严锐之挑眉看他:“你这是在怂恿老板跟你一起翘班?”
被他说中,贺年也不心虚:“我就是瞧着附近有个新修好的公园,想逛逛……”
“行。”
还没等他说完,严锐之就给了答复。
翘班就翘班吧,反正上次他也翘过一次了。
严锐之丝毫没有考虑正在出差的郝公子的感受,第二次任性了一回。
贺年把车开到公园门口,两人没立刻下去,严锐之说了声“等等”。
“介意我抽支烟么?”一路上的思绪沉淀下来,严锐之开口问道。
贺年立刻摇头。
反正贺年也见过了,严锐之想,当着他的面也不必有太多顾忌。
没想到贺年不仅不介意,还说:“那我给您打火。”
然后在严锐之诧异的眼神里真掏出一个打火机来。
严锐之见他积极,便也没拿点烟器,微微低下头,发丝遮住眼睛,贺年只能看见对方眼睫安静地敛下来,露出一点鼻尖。
他凑到微小的火苗处,轻轻碰了一下。
烟细细缕缕升起来,严锐之看着他,轻声叫他的名字:“贺年。”
“你不抽烟,为什么会带着打火机?”
贺年像是早就想好了问题的答案,看着他笑:“严总,我当时觉得,只要我带着,就会像现在这样——你总会有找我借火的时候。”
他听见贺年继续说:“只要能帮上你,对我来说就都是好的。”
严锐之动作顿住,没再说话。
等到一整支烟燃尽后,他哑着声开口:“贺年。”
“你会一直喜欢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