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年脸都涨红了,差点被呛到,不停眨着眼睛。
“但是严老师那次来得很及时。”温淮面上没有波动地接着说,“我只能拿弟弟的家教做理由,只想偶尔能多看他一眼……”
温淮本来就生得文质彬彬,说话轻声细语,现下听上去更是言辞恳切、真情流露。
就是不知道被多看一眼的人现在怎么想。
贺年脑子发麻,头顶快要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后来他拒绝了我,甚至也不来我家做家教了。”温淮把故事编得有理有据,甚至语气都逐渐变得低落,然后拍了拍小路的脑袋,“对不起啊小路,现在才跟你说这些。”
小路用看鬼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温淮甚至还添油加醋说了不少,但大意都一样,觉得是自己的原因挤走了弟弟最喜欢的家教,他不是一个好哥哥,也不大对得起贺年。
严锐之淡定听完。
火锅还冒着热气,不过这顿饭是吃不成了。
他看了还坐在原地的兄弟二人,淡淡地说了一句:“那祝您能找到合心意的家教。”
说罢就站起身,径直走了出去。
贺年当然不敢怠慢,只来得及回头给了冤种兄弟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立刻就追了上去。
等两人都走了,温淮开始涮起毛肚来。
他动作自如,夹着薄薄的毛肚浸进热油滚烫的重辣火锅,估着时间捞出来,吃得心满意足。
反观他的弟弟就没那么镇静了。
小路战战兢兢,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声音颤抖着:“哥!你不会真的对他!”
温淮手一抖,另一片毛肚就应声而落。
他只觉得自己作为一名背锅侠的不易,咬着牙道:“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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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离开了商场,从上车到回家,严锐之一路上没跟贺年说一句话。
两人上了楼,贺年殷勤地开了门给他倒了水,还顺路买了一份蛋糕放在桌子上,严锐之也只是冷冷看了一眼,不打算动。
贺年简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他是想让温淮救救他,谁能想到是这种救法……
可是事已至此,没有办法,既然一号演员已经给出了台本,要是不想露馅他也只能照着顺下去。
对不起了,兄弟。
贺年在心里默念一声,然后做足了心里准备:“严总!”
严锐之掀起眼皮看他一眼,不说话。
“您现在都知道了,别生气了,”他蹲在严锐之面前认错,“而且确实像他说的那样,所以当时在会所他才想让我留下来……”
提到这个严锐之心里就有股无名火:“他叫你留下来你就留下来,他要是叫你干别的呢?”
“您不是来把我带走了吗?”贺年低着头,乖得很。
“而且——”贺年顿了顿,开始卖乖,“而且只是他喜欢我,说非我不可,但不会强迫我,可是我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
“……”严锐之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扯到现在这样的,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您当时不是说了只要跟了你就要干干净净么!”贺年只差把男德两个字刻在脑门上,“他苦追我!一直给我表白,我都没有接受!”
眼看越说越离谱,严锐之头疼地看他一眼:“所以呢?”
“所以,”坑都坑了,贺年总结陈词,“我当时跟您走,原因也是因为……”
他抬起头来:“我只喜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