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厉害不然你上去讲?”
其实学生的发泄有的有理有的无理,严锐之刚想说不讨厌这样的互动方式,然而第一排那个“众矢之的”倒是先开口了。
“我数学系也不能来吗?”这人声音不大,倒是处处都是委屈,仿佛自己就是那个为了听课全神贯注不闻窗外事的青年,“我也没注意的,一心只想跟着严老师的节奏走的,没想到你们不喜欢,对不起啊,以后不会了。”
他一服软,原本有意见的学生立刻态度软了下来:“兄弟,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你刚才声音太大……”
“对对,我们当然没有说不行,大家一起学知识嘛……”
“都是我的错,”贺年还主动坐到了最后一排去,“我不说话了。”
严锐之旁观了一场大戏,心说要不是知道贺年什么德性,说不定还真会有不一样的想法。
不过还没等他发话学生之间就已经自我解决了是好事,再拿起激光笔的时候,他都没意识到自己语调微微扬了起来。
一堂课顺利结束,严锐之准备离开教室的时候都还看见有人在跟贺年说话,也不知道是道歉还是聊别的。
明明应该尽早离开,但不知道为什么走到了门口,他的脚步就稍稍放缓了一些。
而原本在跟别人说话的贺年像是找到了机会,立刻把书包的拉链一带,就朝着他大步走了过来。
周围全是刚下课的学生,叽叽喳喳好不热闹,贺年就这么走向他,毫无阴霾地靠近了,叫他“严老师”。
这让严锐之难得生出了一点不自在,刚要迈步走,贺年就小跑着在身后追他,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问:“严总,您要不要去看樱花?”
“不去。”
“不过我朋友说了,再过两天就全谢了,反正不远,就在后山那边,您工作也忙,不如就顺便走走看看……”
严锐之陡然停下脚步。
贺年没防备,也一个急刹车,险些撞他身上。
见严锐之不说话,他悻悻摸摸鼻子。
“这也是服务细则?”严锐之问。
“也是,也不是。”贺年说得模棱两可,“我自己也确实想看看,前两年都没去过呢。”
按理说,他们现在的关系好歹称得上师生,但在这样一个象牙塔背景下,两人却用着截然不同的身份交流着。
“那……”
“走吧。”
反正没多远,随便看看也行。
严锐之想。
十分钟后,两人站在学校后山的某个角落。
很明显学校园丁对这个地方疏于关照,明明是春夏交界之际,这后山却没多少春意,除了几根东倒西歪的矮灌木,就是贺年“翘首期盼”的“樱花园”。
贺年大气都不敢出:“我——”
“贺年。”严锐之都没脾气了,看着安京大学的山头有些好笑,“我现在相信你一次恋爱都没谈过了。”
尽管知道自己搞砸了,但贺年还是大着胆子小心请教:“怎么了?”
严锐之扶着额头,只觉得自己刚才答应贺年这件事简直离谱:“且不说你把杏花认成樱花这件事——”
他叹口气,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瞅着已经只剩下绿芽的枝桠:“你约人来赏花,就赏这光秃秃的整整三棵树?”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又开始了欠账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