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锐之简直不知道说点什么好,沉着脸付了款。
早知道点一家外卖送上来的咖啡。
……万一外卖员是贺年呢??!
他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恐怖的想法。
他深吸一口气:“那你今天怎么不上课。”
“我跟店长说了,没课的时候再过来。”贺年像个听话的学生一样有问必答。
严锐之不为所动,把钱转了过去:“那你可以继续回去上班了。”
“好。”贺年收起二维码,又跟严锐之说,“对了严先生,因为达到了消费金额,所以店里还会送一杯赠饮,您需要吗?”
严锐之简直不想理他,挥挥手:“再说。”
“我今天晚上才去上课,您也可以提前发消息跟我说。”
一旁的郝帅听得眼睛都瞪大了,肢体动作无比丰富,视线在严锐之和贺年之间来回梭巡。
严锐之太阳穴突突地跳,而贺年则很有眼力见地说了一声:“那我先去忙。”
要不是办公室里还有个人……
贺年走的时候还很有咖啡店员工职业道德地说了一句:“祝您用餐愉快!”
“……”
刚关上门,郝帅整个人就冲到了严锐之面前。
“不对劲!”他发出了一声深思熟虑后的感慨,“虽然这场景并不特殊!但!不对劲!”
严锐之现在懒得理他。
贺年是哪儿有活就去哪儿是吗?
他闭上眼,莫名脑补了一些贺年做其他职业的画面。
贺年送外卖、贺年送快递、贺年做销售……
他把脑子里的这些画面晃出去。
然而郝帅不依不饶,还在兴致勃勃地看着他。
严锐之叹口气。
“算了,你要是实在不想说就……”
“没什么不能说的。”
严锐之掀起眼皮看他:“你记不记得一个月前给你开的玩笑?”
“肠胃炎的那个?”郝帅这方面倒是记性极好。
“对。”
“哦,你当时好像是说……你被搭讪了,然后那个人趁你送我的时候下了药,然后一个大学生帮你解围,然后……”
回忆到一半,郝帅剩下的话没说话,满眼震惊地看着严锐之,片刻后终于憋出两个字:“卧槽。”
“对,是真的。”
“我看着这孩子好像还挺朴实……哎不是,所以你们还有联系?”郝帅目光炯炯,“难道你们——”
“把你那些龌龊想法收一收。”严锐之冷声道,“就是后面又遇到了几次而已。”
既然都开了口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他干脆把之前的事儿差不多都说了出来。
“对了,他当时想请我吃的店就是你后来阑尾炎那家,”严锐之不冷不热地说,“那还要谢谢他当时没钱,不然可能进医院的会是我。”
然而郝帅都已经不在意自己的好兄弟又拿他阑尾炎出来开玩笑的事情了,过了许久,还是只能说出两个字:“卧槽。”
“所以这关系现在不尴不尬的。”严锐之总结。
说完了倒也坦荡:“好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但我怎么老觉得他对你有意思。”郝帅是外人,自然看得更清楚些。
“那是他的问题,”严锐之的语气很冷静,“跟我没有关系。”
“那你为什么不删了他微信?”郝帅抓住重点。
“……”严锐之冷声道,“反正也不聊天。”
刚说完,他的手机就亮起来。
【讲道理:严先生,你刚才不小心多转了五块钱】
严锐之唇线绷紧了。
“哦,所以……”郝帅不仅会抓重点,还会举一反三,“所以你说京行不给实习生安排住宿,是因为他在京行?”
“……”严锐之站起身来,“我下班了。”
“哎——”
任由郝帅怎么在他身后叫唤,严锐之的心冷得像石头,根本不回头。
严锐之从公司大楼门口走出来,他今天没开车,打算叫个车。
那家咖啡店就大喇喇开在公司楼下,严锐之深吸一口气,还是走了进去。
“您好请问想喝点什么——”
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彬彬有礼,温和谦逊。
严锐之走到点单台。
“严先生,你来了?”贺年跟他打招呼,“您看看要不要试试我们家招牌的澳白……”
严锐之看着这张笑眯眯的脸:“不用。”
“那您想要别的什么吗?”训练有素的店员和蔼问道。
严锐之动了动嘴唇,冷冰冰地点了单。
“抹茶拿铁。”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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