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饭菜烧好了。”周茹系着围裙,在围裙上擦拭了双手,微笑着说道,“先生不在家,太太的胃口一直不太好,现在好了,先生来电报了,太太你也胃口大开。”
她已经从开车去接她的大头口中得知,‘帆哥从天津发了电报给嫂子’,故而,周茹的心中隐隐有猜测和期待:
故而,她主动将话题朝着电报上面引导。
“你说说,也是奇怪,这个麻婆豆腐,我以往是吃不惯,今天却特别想吃。”白若兰笑道,她指了指手中的信纸,“说起来,原因还在你这个厨娘身上。”
“啊?”周茹惊讶,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白。
“先生在天津吃了八珍豆腐,说不如你这个小厨娘做的麻婆豆腐。”白若兰笑着说道。
“真的?”周茹惊喜问道,作为一个厨娘,得到主家的夸赞无疑是莫大的成就。
“还能骗你。”白若兰说话间,她朝着小丫鬟栗子说道,“栗子,去喊小宝下来吃饭。”
然后她随手将信纸递给周茹,“你自己看,先生是不是这般说?”
周茹接过信纸,就要展开看,就听得白若兰说道,“对了,小芝麻要吃炖蛋,劳烦小周你再做个虾仁炖蛋。”
“晓得嘞。”周茹顺手将信纸塞进围裙兜兜里,赶紧回厨房忙活。
随手关了厨房的门。
手脚麻利的将炖蛋蒸在灶台上,周茹这才从围裙兜里取出信纸,认真看。
……
约莫半小时后。
桄榔。
“哎呦。”厨房里传来周茹的痛呼声。
正在用餐的白若兰惊讶看向厨房方向,“栗子,去看看。”
有人比栗子动作还要快:
小宝犹如撒欢的兔子,飞快的跑进厨房,老猫咪飞奔跟着她。
“若兰姐,是周小姐烫到了。”小宝喊道。
白若兰赶紧来厨房查看,打翻在地的蒸蛋,周茹的手腕烫的好大一片通红。
“怎么这不小心?”白若兰惊呼道,“烫的严重吗?”
“小宝,去通知大头开车送周小姐看医生。”白若兰吩咐说道。
“太太,不用,不用去医院。”周茹赶紧摆摆手,“都是小伤,做饭被烫到是常事,我那里常备有烫伤膏,很管用。”
“大头,开车送周小姐回金神父路。”白若兰听得周茹这般说,这才松了一口气,朝着院子里喊道。
“是,嫂子。”大头在院子里答应一声。
“谢谢太太。”周茹感激说道,同时面带愧疚之色,“可惜这上好的蒸蛋了,小少爷且等着吃呢。”
“你啊,赶紧回家抹药,说这些做什么。”白若兰责怪说道。
看着载着周茹的小汽车驶出了院子,白若兰看了一眼正在嗅闻地上破盅里的炖蛋的猫咪,不禁笑了,“倒是便宜你这老猫咪了。”
“栗子,看着猫咪。”白若兰看了栗子一眼,随口吩咐说道,“等猫咪吃完,你收拾一下。”
“是,太太。”栗子忙不迭答应。
……
金神父路。
周茹将外间房门反锁。
进了卧室,又将卧室门反锁。
她将藏在内兜里的电报纸取出来,细细看,开始破译。
组长这封与太太的电报,以她的观察,只有第一句是‘若兰吾妻,我这边已然抵达津门,一路平安,就是太想你及小芝麻。’,这是可以确定是写给太太看的。
后面的内容,都是写给她看的。
周茹一边思考,一边在一张纸上译电。
此次译电,并无白纸黑字的密电码,此份电报的密电码在周茹的脑海中:
或者,确切的说,此次电报的密电码正是她对组长的熟悉,尤其两人长期合作所有的默契暨用语习惯,暗语掌握。
更进一步来说,周茹破译此电报的关键在于,她和程千帆之间早有过约定的——
限定词!
看似非常普通,不会引人注目的词语,实则是限定指向之用。
“天津这边的同仁并不太热情,当然,我是来处理驳杂事务的,本就做好了同仁不合作之准备,且等着吧,这些魍魉之辈,大王不发威……有他们求饶的。”
同仁出现了两次,这是组长特别点出‘同仁’。
同仁?
组长的身份:
巡捕房,我军统特工,日本特工,黑市商人。
考虑到组长此次去南京乃机密任务,周茹首先排除了黑市商人。
然后她的目光锁定在‘魍魉’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