镡烈见镡时观点了点头,只好回道:“你之前不是写信去江南,告诉我们周神医已经将药制好了,我和你大嫂担心药在途中发生意外,就心急跑来京城,再者,你离家这么多年,我都没来看过你,正好借这次机会,过来瞧瞧你这定国公府。”
其实要说镡烈心里不骄傲那是假的,他家老弟离家出走去参军,从一无所有挣到如今的地位,估计镡家的列祖列宗在九泉之下都要笑醒了。谁不知道如今定国公是皇帝最信任的人?那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也好,那我们现在就去寻周硕。”镡时观看向萧居瑁,萧居瑁站起身来,“朕也一起过去。”
四人一路往周硕院子里走去,镡时观扶着萧居瑁走在前头,镡烈和靳蓝走在后头,镡烈看着小弟对皇帝无微不至的模样,心里头总觉得有些怪异。
他虽然没有见过皇帝和臣子是如何相处的,但是在他的固有观念里,君是君,臣是臣,君臣之间怎么会这般亲密?他能看出来,小弟对皇帝的关心不是因为臣子对皇帝的敬畏,而是一种极其自然的照顾。
他紧皱着眉头,一直瞅着前头两人。靳蓝见他如此,不禁无声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手,摇了摇头。
镡烈这才放松了面色,跟随镡时观一同入了周硕的院子。
院子里,周硕正在研究一棵垠草,萧凡在角落里练剑,额上已是大汗淋漓。
两人见到萧居瑁,俱上前行礼,萧居瑁让两人起身,拉住萧凡的手就要坐在石凳上,便被镡时观拦了,只见他进了周硕的屋子,抄起两个软垫就放在石凳上。
镡烈心里颇不是滋味儿,虽然他弟照顾皇上没有错,可是他弟从来没这么照顾过他啊。
镡时观不打扰萧居瑁和萧凡两个叔侄,便来到周硕面前,道:“你之前不是说药已经制好了么?现在我大哥和大嫂来了,你还不快去拿。”
周硕这才想起来这回事,连忙入屋,从药柜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靳蓝,“里面共有三十颗,每日一颗,一月后,便可痊愈。”
镡烈和靳蓝闻言,颤抖着手接过来,连声感谢:“多谢周神医!”
萧居瑁心道,紫凝脂还是朕厚着脸皮从太后那里要过来的呢。
刚这么想着,就听镡时观道:“紫凝脂是皇上赏赐的。”
镡烈和靳蓝又谢过了萧居瑁,萧居瑁故作矜持,只道:“定国公为我萧国立下汗马功劳,朕问他想要什么赏赐,他只说了紫凝脂,朕当时还觉得奇怪,如今才知道定国公原是为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