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呲呲……”

车厢被毁,阿古似是也受到了连累,隔了半晌,手机里才传来它断断续续的声音:“不行……电动机损毁率……我的时间不够……警官们先顶……待会再见!”

咔!

外援阿古唐突掉线,短时间内呼唤不出。

“如果阿古帮助我们的事情败露,它那边的处境……”

降谷零话语带恨,一时没法再说下去。

同样忽略掉身上伤痕的赤井秀一沉思,跌到地上的萩原研二没心情爬起来,忽略断腿上隐隐传来的钝痛,他发泄般地一拳砸进草丛,力道被削弱了大半,就像他们的努力那般,根本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算上本就被黑衣组织控制的千穆,他们还要再搭进去一个阿古,列车上宫野志保的处境同样不容乐观、

这一败,简直是全盘皆输。

他们看似已无计可施。

“……没打算就这么结束了事吧。”

“废话。”

“看着自诩正义人士的蠢货警察们垂死挣扎,一次次与希望擦肩,对自己的无能绝望,这是那些混蛋想要的结果,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愿!”

“到这步谁都不可能放弃,问题只在于现在要怎么办,如果我们输了这场游戏……”

“参与游戏的另一方玩家,真的是我们么?”

“……阵平,你的意思是?”

“啧,就是凭我之前的经验,觉得我们可能先入为主了。”

松田阵平将那段布满阴影的回忆又拉出来了一次。

略过被从头玩弄到底的强烈不适,他直接说结论:“那个变态红眼男在我面前也是这个套路,张口闭口什么交易什么游戏,跟他做交易的人看似是我,实际上……你们也知道了,我只是被利用的棋子,真正和他对峙的人,始终是源千穆那个笨蛋。”

松田警官倒霉地一头撞进来后,就站在非自愿加入的舞台上又哭又笑,从头到尾身不由己,要不是千穆另想办法救下了自己和他,他又会害死朋友第二次。

同样的奔劳无果,同样的任人摆布,如今和当时有什么区别?

没有任何区别。

“……”

“这场游戏真正的玩家,是千穆和那个人,以此为前提,很多疑问都能解开。”

赤井秀一闭眼,仿若在回忆,口中咬字却莫名用力:“他在组织中的地位,能够轻易接触核心机密的理由,后来会被严密控制的原因。”

以及——黑衣组织最是厌恶的叛徒们,为什么有资格进入幕后那只赤红乌鸦的眼睛,还能无知无觉地活到现在。

如果是与那一位关系甚密的隐秘高层,为了庇护他们,赌上自己的一切,与其进行了这场胜负概率悬殊的博弈,那么全都说得通了。

“……他曾经对我说过,他在躲避一个无法躲避的存在。”

诸伏景光的蓝色猫眼尽失光彩,呢喃着复述出了那段直至今日才算全部理解的话。

“一个强大的,残酷的,冷漠的——比血脉相融还要亲密无间,想尽办法都难以挣脱的存在。”

“他还说,我们的每一次呼吸,都是他自由了的证明。”

“可能他那时就想借此告诉我,他和那个人的对抗,从我们想象不到有多早的某一天就开始了。”

所有人脑中浮现了同一个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