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景??等等景突然掉色了?!!”
景双手交叉撑着眼睛,黯然失光的脸深埋进掌间的阴影中,他一个字没说,却用覆满全身的消沉表示他想管,但他管不了,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让零为自己的勇敢付出代价吧。
“我管……还是回到了当初的处境吗,千穆,其他人都是拖后腿的,只有我救你脱离苦海。”伊达航喃喃。
那一套狠得一比的抓猫道具,看得班长眼皮狂抽,心中已经有股承受不住更大冲击的茫然感了,却不想画面一变,他们的黑皮小伙伴又搞出了新操作。
四人外加转播的阿古同时愣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再三确认没看错。
降谷零,的确上手把源千穆摸了个遍,然后不知道怎么想的,一爪子扯掉了源千穆的衬衫——
硬汉风吹雨打亦不惊的表情骤然扭曲:“我管!!!”
“班长!班长冷静啊班长!我看明白了零只是想确认千穆的……不行我狡辩不下去了,确认身份有必要这么夸张吗降谷零?很让人误会啊?!”
“要是我只看视频不知道内情,我都要以为降谷零是个变态了好么!妈的,放过身体不好的同期的清白吧!千穆真的会被气死的!!!”
最先用“萩原千穆”玷污同期清白的某人冷不防僵住:“……”
紧随其后靠“未亡人”给自己加戏的某人突然转移话题:“……我觉得零要完了,你们赶紧接着看!”
没有主动污同期清白,但准备自觉卖身改姓的某人幽幽抬眼:“啊……我看……让我看看零又做了什……等等?”
诸伏景光似是冷不防发现了什么,一步并作几步冲到电视机前,手不敢置信地按到屏幕的一角:“不只是手掌……整条手臂,全都有?!”
“什么东西全都有?”
另外三人后知后觉地跟上,这时才注意到他们忽略的重点。
他们不约而同愣住,继而心猛地一沉,被迫陷入难以处理信息的僵硬沉默。
一直沉默到犯傻的同期被怒火中烧的猫按住暴打,网咖里的桌椅碎了一地,阿古心急火燎找他们求助。
“零,挨一顿打不会出事的,应该……”
“嗯……我作证,零很抗揍的,千穆气成这样也没下死手……啊,还记得把零的马甲脱掉自己套上再揍,不错,这样就不会感冒了……”
“……我们还能出声让他停手别打了吗,没用的,就让他出出气吧。”
“实在要帮忙的话,我,好像带了手铐……好吧,开玩笑的。”
在明显心不在焉的情况下说出来的话很是敷衍,别墅里的四人像是一下打翻了心里的佐料瓶,互看时,彼此的表情都难看至极。
而当又一变故突然发生时,他们——以及另一边被揍得惨兮兮的降谷零,面上的神色同时巨变。
降谷零的后脑勺撞在地上,力道并不算重,可见对方一拳把他砸倒时仍留有余地,可他仍在睁眼时顿感头晕目眩。
“千……穆?”
降谷零在挨揍的时候,任打任怨的态度下其实藏着巨大的欣喜。
他就像终于抓住了那颗一闪即逝的流星,烫手归烫手,可鲜明的实感告诉他,他的笨蛋朋友真的回来了,如假包换。
反正怀疑一切的多虑都被丢开了,疲倦的神经紧绷了太久,在这难能可贵的休息时间里,他暂时抛开自己承担的责任和压力,小小地得意一下,高兴一下——大概也没关系。
可他似乎高兴得太早,没想到还有一个所料不及的转折等着他。
“砰。”
只是一个转眼,他暴怒的友人一只手抓住侧翻的桌沿,单膝半跪在地,裂痕尽数暴露出来的左手忽然捂住嘴,猩红的液体从指缝间漏出,一点一滴落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