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是这么一个完美的人,我自己都不知道呢,某个词语是不是特意强调了两次?”

“没有的事,巧合,巧合。”

“是吗,就当做是这样吧,你的夸奖,我就不客气地领受啦。毕竟,如果不心宽的话,我的某个随身物品,似乎……”

诸伏景光:“!!!”

来了——不是、来得太快了!难道正事还没开始谈就要黯然失光,被千穆施施然抢走主导权,从此永无翻身之地吗!

不行。

他要把守底线,宁死不屈:“弄坏了宝石,一亿美金的债务我认!这辈子换不上卖身跟你姓也认!但这个事之后再说,你少转移注意,先把定金给付了!”

千穆抬手抵住气势重燃的笨蛋的胸口,免得这家伙蹿过了头,一脑门撞自己脸上:“身负巨债的男人对债主这个态度,真的好吗?”

“好,那我用命抵债,不要就等着,先把该说的说完!”

“……”

这下,千穆不得不为诸伏警官破罐子破摔的耍赖、不、觉悟肃然起敬。

在梦里听到警官大谈特谈债务问题时,他就想说了,那宝石是他自己磨的来着?

没搞清楚情况,就毅然将巨债抗在自己肩头,甚至连改姓的准备都做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伙别有所图——省省吧,千穆的清白虽然没命重要,但在快被左一个“萩原千穆”右一个“未亡人松田阵平”霍霍没了的情况下,实在不想再来个“源景光”锦上添花。

源千穆是个正经BOSS,愚蠢的同期别想碰瓷。

这是为他们好,要是降谷零也准备来碰BOSS的瓷,隔壁的莎朗可能就要磨刀把他们全鲨了。

要说正事那就说吧。

“两个问题,你问。”

“好。”

诸伏景光深吸一口气,正想说出心间浮现的第一个问题。

千穆似是以其之道还治其身,把他的右手抓了过来。

可接下来的发展——

覆着一层厚茧的手指在错愕中绷直,被微笑的男人贴在了自己的颈边,再往里加重力道。

红发贴着僵硬的手背微微摩挲,诸伏景光指下是平稳跳动的脉搏,心绪起伏带来的变化面上看不出,却会在脉搏的频率中轻易体现。

“……不需要这样,我相信你。”诸伏景光眼神苦涩,想要抽手。

“不是立场坚定不想被敷衍吗,这么容易心软的话,可是会把我放跑的哦。”千穆温柔却又强硬地按住他,“怎样判断,似乎在警校时就顺便教过你和零了?也不知道后来你们实践得如何,有没有疏于练习……”

他笑道:“如果觉得别扭,就把这当做久违的抽查考核,我姑且算是你卧底路上的启蒙老师,给老师展示你的进步,不需要有心理负担,对吧?”

“……”

友人的脉搏连接着心脏,强健有力地跳动着,如此重要的命脉被他紧扣,仿佛这个人欣然引颈,任由自己掌握住他的性命。

千穆终于把信任,全部交托给了他。

眸光微黯,但诸伏景光没有再拒绝。

通过指尖按压到的触感,体会着烧灼血肉般的炽热与沉重,黑发男人微微倾身,在极近之处审视着友人的绯瞳。

这一系列举动都像压迫感十足的审讯,一个人能够随时将另一个人看透,并掌控着后者脆弱无防的命门,当他们对视,会从视线的碰触处铿锵出冷意,无意间交织混合的呼吸也会是冰冷的。

然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