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边如今正密切地盯着江南,他这一封信只怕根本送不到林涣那里不说,反倒可能会害了林涣。
沈倦出了一身冷汗。
不能,他得好好想想。
他躺在了床榻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骤然意识到的事情让他耗费了心神,不过在榻上躺了一会儿,他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然后……就梦到了远在江南的小弟子。
冰凉的手板,白皙中带着一点的红晕,小弟子忍耐的闷哼和隐隐的哭腔。
让梦里的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明知道是梦,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他心下骇然——难不成,他那一点儿龌龊心思,竟然已经这么明显了吗?
世人常说,梦是心中所想,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心里的那一点儿隐秘想法,终在梦中展现。
若说之前的躲避让他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的话,这个梦几乎让他的心思昭然若揭了。
他做了林涣十二年的先生,起初是看他可爱,也是慰藉。
孤单了太久的人总想要汲取一点儿温暖,哪怕那一点温暖可能不属于他。
然而,偷来的那一点不属于他的东西,已经足够让他一生都回味。
更何况,他不过想要凿壁偷光,光却自己奔他而来?
而人总是贪心的。
他的一点贪心,慢慢地变了质。
梦里的他却并未意识到这一点。
他变得更加贪心,直到——
细腻的皮肤在他掌心里变得滚烫,分不清是手心更烫,还是手下的皮肤更加灼烫。
沈倦的心狠狠地抖了一下。
一场荒唐而又放纵的梦戛然而止。
沈倦捂着脸瘫在床上。
沈伯达啊沈伯达,你怎么沦落至此?
竟然在梦里意/淫自己的小徒弟?!
他几乎逃一样地想要离开这里,找个没人的地方,让自己不问任何东西,不管任何事情,不见……任何人。
这样他才能躲过自己的心动,躲过世人的质疑。
可……
他舍不得。
一旦见了光,谁都会贪恋那点温热的,直到把自己灼伤,才会意识到那一点点的痛楚。
这是一段惊世骇俗的感情,足够让他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