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 不过他也没有觉得不舒服就是了。

林涣后头还跟他说了要下江南的事情, 倦哥也应下了, 说自己可能没有空送他过去。

林涣表示自己已经长大了，能处理好。

说开了以后一身轻松, 林涣摸着自己的脑袋往贾府蹦跶了。

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乐极生悲, 他才进去，就在门廊上撞见了一个人, 他提着厚厚的木箱子, 木箱子的角撞在林涣身上, 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哎哟！对不住！”

林涣抬头, 才认出来这是贾宝玉房里的茗烟。

“怎么急得跟个慌脚鸡似的？后头有狼撵你不成？”

茗烟眼神东飘西飘，不敢看林涣。

他的反应太过奇怪，林涣起了疑心：“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总不能贾宝玉的小厮，跟王夫人学着偷偷往外头运古董吧？

他拦住了想跑的茗烟：“把箱子打开给我看看。”

茗烟苦着脸：“大爷……你可别为难我。”

林涣挑挑眉：“这怎么就叫难为你？我不过是看看罢了，难不成看一眼他就没了？”

见茗烟磨蹭着不肯动，他拿脚尖踢了踢箱子：“我听着怎么有叮铃咣啷的声音？难不成是宝玉院里头的古董叫你偷拿出来了, 若是你不肯打开，咱们就搬着东西到老太太、二奶奶那里去看一看，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让你这样害怕打开。”

他说的实在太过吓人, 茗烟可不敢把箱子里的东西给其他人, 尤其是贾母和王熙凤看，他心里想着，面前的林大爷到底年纪轻, 说不定也看不懂里头是什么，总比闹到老太太跟前好。

于是，他不情不愿地打开了箱子：“大爷，真不是什么东西，不过是宝二爷叫我给他买的书罢了。”

林涣低头一瞅，好家伙，四书五经本本都没落下，他要是贾府里的人他就信了，可他直播间里都说过多少回了，贾宝玉是那种能安心读四书五经的人吗？

想想都不可能！

他在茗烟惊恐的表情下拿了一本《大学》出来，一翻。

大学的封面底下是另一本书的封面，上头画着房间里头一个男人拉着一个女人。

林涣看了一眼，问直播间：“这有什么好藏的？”

【心上人：咳咳咳，该不该告诉欢宝呢？他年纪还小吧。】

【一言不合：其实不小了，等明年就该十六了，也该懂点事了，古代那个什么教育比较早，懂吧。】

【无语：有什么好纠结的？欢宝，这是《金瓶梅》啊。】

【图图的耳朵：可恶，你们怎么都能看出来这本书是什么？就我一个是在直播间里的文盲？】

【白菜豆腐脑：他们小黄文看多了哈哈哈，关键是《金瓶梅》太经典了，之前电视剧也放过，很明显就是潘金莲和西门庆在王大娘家里的那一段哇。】

林涣一脸懵逼：“《金瓶梅》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猪都跑了：你能听说过？倦哥又不是看这种书的人，国子监里更不可能出现这种书，这可是禁书好吧。你们那会儿连《西厢记》和《牡丹亭》都能禁的，贾宝玉还要偷偷的看呢，更别说《金瓶梅》这种尺度更大的了。】

林涣翻了翻书，然后就看见满眼的污秽之词。

吓得他赶紧把书合上丢了回去。

“前些时候我听说，你们家二爷如今真的刻苦读书呢，原来刻苦认真的是这些？”

茗烟低着头：“大爷您可千万别说出去，要是叫老爷知道了我给二爷买这些书看，只把我腿都要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