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涣恨恨地把肉和蔬菜吃进肚子里。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林涣感觉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幸好武课是一天隔一天地上,不然林涣原地放弃。
他根本不知道沈倦在想什么。
那会儿他被练得怀疑人生,忍不住跟林风起撒娇说不想练了。
林风起问了沈倦,知道是为了让林涣强健身体,以后有自保的能力就不说话了,默认了现在林涣的苦命生涯。
【猪都跑了:我有点好奇为什么是一天隔一天练,不是说练武这种事情不能半途而废吗?】
【金金不计较:我可能猜到了一点……可能是怕天天练,欢宝第二天就跑路了吧……哈哈哈】
【一言不合:楼上真相了,这玩意儿讲究有松有驰,第一天累极了,第二天放松下来休息一天,第三天接着练,虽然一样疼,但是至少中间休息了一天啊!想想又能坚持下去了呢!】
【未成年不许看直播:什么时候我的作业也可以一天隔一天地做而不会被打呢。】
林涣心想你就想屁吃好了。
就这么上了半个月的课,林涣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以前总盼着沈倦和他一起玩,因为他会给自己带好吃的,还会教自己读书认字,之前贾雨村还在教他的时候,他每天都想着要是吧嗒是他的先生,而不是贾雨村就好了。
然而等到沈倦真的成了他的先生以后,他只想说两个字——快逃!
就这么练着练着,林涣感觉自己看见沈倦就腿软了,下意识地就想跑了。
而林风起发出去的羁押冷子兴的公文也有了回信。
预想之中的顺利羁押根本没有。
林风起等来的反而是顺天府尹的一封书信,信中指责他异地羁押没有批复公文,说他越俎代庖。
林风起都给气笑了。
案子是在他姑苏地界犯的,自然也是他这里去拿人,什么时候去羁押犯人也要通过顺天府尹了?又不是在京城犯的案。
送信来的差役还说起冷子兴。
“原先丁恒供出来,说是冷子兴本是在扬州的,丁恒落网以后,冷子兴他许是心虚,连夜坐船走水路北上了,咱们的衙役只落后了一两天。结果到了那边,码头上就是顺天府尹的衙役堵着,直接把咱们的人带去顺天府里了。”
他们连冷子兴的面都没见着,就被顺天府尹给赶出来了。
即使有了林风起的公文也不顶用,顺天府尹原话说的是,“在谁的地盘就要听谁的话,你一个姑苏县令的公文就想着在我顺天府尹的地盘用不成?”
这差役往常是出惯了远门的,也算机灵,平时有这样类似的事,到当地的衙门打一声招呼就行了,哪有像这回这样的?竟明摆着像是要包庇似的。
他心中起疑,一时之间也没有直接回来,反倒在京城呆了两天,找着机会请了衙门里的人喝酒吃茶,趁人喝得熏熏然,把话套出来了。
原来这冷子兴背靠着贾府,当天上京就直奔岳父家里了,求着他岳母周瑞家的在王夫人面前求了情,当天下午,就有管家带着那府里的帖子找上了顺天府尹了,只叫他务必将案子拿捏到自个儿手里,回头叫他罚点银子就算了。
顺天府尹与贾府相交,他能当上这顺天府尹背后也有四王八公出的力,两边本就亲近,靠着这层关系,王夫人才胆子大,包揽诉讼,有人求到她头上,只要能拿出银子,没有她不做的。
差役便知道这事儿难以善了了。
左右冷子兴还要靠着贾府的庇护,想必轻易不敢出京,他便日夜兼程又回了姑苏回来报信。
“我听那顺天府里的人说起,这冷子兴还不止贾家一家去疏通关系,背后竟好像沾了许多人似的。”
林风起怒气横生:“那是自然的,他如今靠着古董生意为生,那些能买卖古董的哪个家里不是非富即贵的,即使当时落魄了,瘦死的马比骆驼大,也足够他在当地经营出点人买了。”
现今的古董商人,背后不靠点人根本做不下去。
一则他们是靠古董吃饭的,买进卖出都指着这玩意儿过活,有些个大户人家表面看着光鲜,实则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支撑不起那一大家子的嚼用,便私下里将家里的古董玩意儿典当出去支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