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的状况也和这话里没什么区别了——从前她在宝玉面前得脸,贾宝玉对她就像是看珍珠一样,后来翡翠来了,长得比自己好看,人又妖俏,最重要的,是没叫贾宝玉得手。
贾宝玉难免把重心放在了翡翠身上。
袭人地位又被紫鹃代替了,又没有贾宝玉的特权宠爱,心里自然是苦的,到后来,连傻大姐都当上了姨娘,偏偏她这个最早的人什么也没得上,挨了多少人明里暗里的嘲笑。
她又不像原著里有王夫人的担保,那会儿王夫人把她的月例银子提成了和姨娘一样的,让她有底气。
现如今贾母厌烦她,贾宝玉也不待见她。
说难听些,贾宝玉孩子一样的性子,给不了她安全感。
所以她才像是受了惊一样,听到一点搭边的消息就忍不住套到自己头上,然后开始疑神疑鬼。
春燕又说自己姑妈不给芳官洗头,非要等到她们姐妹俩先洗了才肯给芳官洗,听在袭人耳朵里,可不就是亲疏有别、先来后到么?
再到后头春燕的姑妈闹起来,闹到宝玉跟前,宝玉又提了说起过的旧话——“将来这屋里的人,无论家里外头的,我都要回太太全放出去,与本人父母自便。”
袭人听了早就心口发冷了,往日里她不当回事,偏偏这会子正心里头想着事,冷不丁一听,想得就更多了。
再到后头贾母叫了林涣过来问话,那会子鸳鸯在里头,外头琥珀她们看着,不叫人往近前去,她越发疑心了。
人这一闲下来,就容易多想,她把这几年的事情一捋,总觉得怎么都得怪林涣头上。
在她眼里,贾宝玉千般万般地好,自然也不会有林黛玉看不上贾宝玉的情况,事情迟迟没有定下来,想必是林姑爷要宝玉考功名。
她想着若是没有林涣做对比,贾宝玉配林黛玉怎么也够了,何必要这么苦熬着,到头来还把自己弄病了。
她越想越偏,最后走进了死胡同。
后头平儿处理蔷薇硝的事儿的时候,又牵扯出贾环和贾宝玉,他们大小还算是兄弟,贾宝玉又不想因为这事儿伤了探春的脸面,这就触了袭人的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