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信问:“那人家怎么看你?别回头人家把你当先生, 你这头老牛想着啃人家那颗嫩草。”
“我才二十八。”沈倦纠正,“我就是今天犯愁罢了,他好像在试探我。”
陆信这回彻底翻白眼了:“大人家十二岁呢, 还不叫老牛啃嫩草?”
沈倦不听他的:“其实这一年我也有点感觉,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是我很犹豫,怕耽误了他。”
陆信难得有当他的知心人的一天,好整以暇地坐下来:“那你说说,犹豫什么?”
沈倦将自己的担忧一一说了出来。
他也是憋的太久了,有些不太习惯和别人说自己的担心,毕竟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纠结。
但是碰到林涣的事情的时候,他总是会想着,问问别人的意见吧,看看他们怎么说,会怎么看?他想多听一听,这样才能为他考虑周全。
陆信听完说:“所以你是怕世人的眼光、他父母的不同意?”
沈倦沉默。
陆信笑说:“沈倦啊沈倦,你什么时候在意过世人的眼光?当初多少人说你和你爹的事儿?你可在乎过半分?你那个继母,求了你多少回?还总拿孝道压着你,你听过几次?哪回不是直接把人丢出去了?”
沈倦摇头:“我可以不在乎,但是他不能。”
陆信沉思了一下:“他是你教出来的徒弟,更何况你也说了,他如今正在试探你,那说明他已经想好了后果,你在这里平白担心做什么?”
“我……”
“你这么犹犹豫豫婆婆妈妈的,难不成是先生当久了,又想着替人家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了再说?”陆信摇头,“感情上的事情,和你往日里当师徒的时候是不一样的。”
他说:“我从前也觉得应该替我的妻子考虑好一切,后来她把我臭骂了一顿,说两个人的事情要一起承担,夫妻夫妻,同甘共苦才是夫妻,你这个虽然不是夫妻,却也大差没差吧。”
沈倦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