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各怀心思, 这天也实在聊不下去了。
擦干了头发,林涣浑身不自在地拒绝了还要替他梳头发的沈倦:“本来该我给先生梳头发的,怎么反倒反过来了?”
沈倦叹息:“你怎么现在反而讲究起来了?咱们认识那么多年, 什么时候分的这样清过?”
林涣哭丧着脸,他想说,从前十二年, 就是他分得不够清, 所以才会有了奢望。
如今分清了也倒好,让他看见自己的身份。
他实在不想再这幅样子和倦哥掰扯了:“我困了, 倦哥也早点睡吧。”
头一次,他在倦哥面前落荒而逃。
他把自己紧紧地捂在了被子里,贪婪地呼吸着里面的空气。
身边的床褥忽然往下一沉, 林涣整个人僵住了——他怎么忘记了,今天倦哥要跟他挤一挤睡来着?!
林涣大脑空白, 麻木地把自己缩进被窝里。
殊不知沈倦也十分紧张。
他将外衫脱下来, 犹豫半晌,半挨着边儿躺在林涣边上。
两个人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悄无声息而又僵硬麻木,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准备合葬。
寂静无声的空气里。
林涣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