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着,你约我,我约你,几乎大半个国子监的人都被聚到一块儿打了这个赌。
就连之前已经参与过县试、乡试的学子也都没忍住,顺手就参加了。
美其名曰,他们都是受过荼毒的人,难道还怕一群新生蛋子?
更何况,他们还隐隐地觉得,这是个个学科里的竞争。
国学的觉得自己是整个国子监最聪明的人,太学的人想趁势压过国学,四门学又觉得杂学的人太飘了,才学了不过半年,就整出这么多的事情来,要压服压服他们,而杂学的又都是纨绔子弟,纯粹觉得好玩,看别人丢脸也好玩。
每个人都觉得,区区一个小赌约,一定要输得他们满地找牙。
就这么着,整个国子监都因为谜一样荣誉感参与进来了。
韩奇还促狭,怕人家赖皮不认账,挨个叫按了手印,就等着开考以后核对,看看到底谁要绕着内城跑圈。
这事儿还闹到了唐淮面前。
唐淮一向是个比较正经的人,顶多脾气有些暴躁,听了这个事儿就在学监室里骂:“这群人把科举当什么了?难道这也是他们能拿来玩笑的事儿?再有,他们要是出去跑圈,人家一打听,都说是国子监,我们还要脸不要?”
他气呼呼的。
沈倦特别淡定:“先生何必烦恼这些?学生们活泼些是应该的,不然你瞧瞧,整日里读死书,人都要读傻了,出去活动活动也好,再说了,这不也是可以激励激励他们,让他们多忍一忍么。”
“往年里因为环境的事儿,咱们国子监里的监生有多少都是半途而废的,这会儿让他们适应适应也好。”
唐淮哼道:“还不是你惯着的好学生弄出来的事儿!”
他可都摸清楚了,起初还不是林涣和韩奇打赌才闹出来的这事儿?
沈倦微微一笑:“先生,不用着急,咱们就等着看热闹吧,反正丢脸的也不是我们,不用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