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咸味的,我要加蟹棒哦。”
织田作想:咸味的可丽饼,各种意义上,都过于鬼畜了。
不过……
等目送阿叶进展馆后,织田作才问太宰:“有什么计划吗?”
“哎?”太宰先回头,可丽饼车里的人问,“要几个可丽饼?”
太宰道:“一个,谢谢。”
“啊呜 ”他长大嘴,咬下一块蟹肉。
太宰治跟织田作来到展馆旁的街心花园,他们坐在木质长椅上,太宰晃荡着腿,像个小孩儿。
“其实也没什么计划。”太宰笑得微妙,“只是让阿叶去施展他的天性,仅此而已。”
织田作:“。”
阿叶的……天性吗?
……
涩泽龙彦兴致缺缺。
世人往往有此通病,太宰治因过于通透,丧失了对人世间争名逐利诸事之兴趣,开始向往游走在生死间的刺激,想看死生一瞬迸发出的力量。
涩泽龙彦虽说聪明,却也不到太宰的境界,他有个人爱好,诸如学习法语、读法国的文学著作。
东京都举办的法国展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可欣赏艺术时,他不希望身后跟着不解风情的跟屁虫,略施小技便甩开保镖。
‘他们在做什么,没头苍蝇似的找我吗?真无聊。’
以他的眼光看,这展办得不好,涩泽龙彦走的是安全通道,二楼的门洞开,他瞟了眼,也是个画展,似乎是浮世绘。
出口处支棱的墙壁上贴着巨幅的神奈川冲浪里图,他思忖着要不去看看。
涩泽龙彦对本土画派兴趣不大,可浮世绘画家中有符合他审美的,比如歌川国芳,专爱戏画,他描摹奇思怪想、书画鬼怪故事。
涩泽龙彦喜欢那些。
大庭叶藏是那时候映入他眼帘的。
你没法忽略大庭叶藏,即便是从审美的角度,他也出挑极了,五官上是无一不精致的,他的容貌介乎精致与女气之间,眉宇间又常拢着一股忧郁,抬眼看人时,涩泽龙彦望见他眼眸深处隐藏极深的怯懦,好像对人类、对这时间都很恐惧似的。
他身上穿了一袭白西装,勾勒出盈盈不堪握的细瘦腰肢。
*
叶藏不是一人出来的,他身侧跟了一名女子,她穿着入时,正在跟叶藏讨论歌川派的画技。
“叶藏君你是怎么看的?”
说到高兴时还手舞足蹈起来。
“我、哎呀,你当然说得很对。”
‘又是这样。’阿叶恹恹地想。
作为男性他孱弱又腼腆,可不知怎么的,就是拥有让女人怜惜、迷恋的特质。酒吧的女招待给他写情意绵绵的书信、六本木的女社长不住地摩挲他的手、原宿的陪酒女对着他的脸吞云吐雾……甚至经常去的海鲜食堂、那儿的女将……
女人缘对他来说近乎于诅咒了,哪怕是静观歌川广重的《江户名所吉原樱花》,百合子(是叫这名字吧)都像雀鸟似的凑上前来,叽叽喳喳不住地说着。
‘其实她讲的都是粗鄙不堪的艺术理论,可她的神情好像在期待我说些什么,无论如何都要去讨好她,我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