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在门口的内侍才说了一句,就被赵轶一把拂开,正要进门,忽然觉得右臂仿佛被什么轻轻撞了下,顿时微微一愣,扭头看向身侧的贾玩。
一身铁甲、手持□□的少年身姿挺拔、神色清冷,虽眉目如画,肌肤胜雪,却不显丝毫柔弱,唯见威严凛然。
少年微微低着头,目不斜视,嘴唇微动。
说什么?人?人什么?什么人?
赵轶有些茫然,只是此刻也不容他仔细辨认,只脚步略顿后,快步进门。
赵轩瞪大了眼,愕然起身:“他……你们?”
他就这么进去了?你们这些侍卫是摆设吗?
赵轩略一迟疑,也大步上前,等着他的,却是两条着着铁甲、相互交叉的手臂。
赵轩大怒,咬牙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怒极,到底有所顾忌,声音放的极地。
贾玩面无表情道:“陛下正在休息,任何人等无旨不得入内。”
赵轩伸手指向内室,质问道:“难道他不是人?凭什么他可以进?”
贾玩道:“陛下曾吩咐臣等,任何时候都不得阻拦皇长子殿下。”
赵轩手猛地攥紧,好一阵才点头:“好,好,你们好样的!”
周凯道:“臣等不过履行职责罢了,殿下何必动怒?皇上既已吩咐,无旨不得入内,殿下便是进去了,只怕皇上也感受不到殿下的孝心。”
赵轩冷哼一声,拂袖转身,坐回原位。
赵辅愣愣看着这一幕,目光跟着赵轩回到座位,然后又转回到贾玩身上。
看着将风光无限的二哥逼得铩羽而归的贾玩,赵辅发现自己很难将这个威风凛凛、冷漠强硬的侍卫,和那个在球场上笑闹嬉戏的少年联系在一起……除了,一样那么好看。
赵辅脸色有些发红,球场上,明明是他害的他陷入困境,可是当一个接一个的人砸下来的时候,这人却用膝盖、手肘撑地,将他死死的护在下面。
那个时候,他们的距离那么近,胸口贴着胸口,脸贴着脸,呼吸连着呼吸……
内室。
“不必担心,朕没什么大碍,”乾帝看着神色冷漠,眼中却显出忧色的长子,笑道:“是和你皇祖父一样的毛病,养养就好,并不要紧……你看你皇祖父,现在不还好好的吗?
“对了轶儿,御医说了,这病和血脉有些关系,你以后在饮食上也要仔细些,别年纪大了跟朕得一样的毛病。”
赵轶道:“和父皇得一样的毛病也没什么不好。”
又心中微动:注意饮食吗?
看向刘总管道:“方子和案脉呢?”
刘总管忙取了递上,道:“案脉、方子,还有饮食禁忌都在这里,殿下请看。”
乾帝见赵轶果然接过单子细看,摇头失笑道:“你又不懂医术,看了有什么用?若真有心,就多进宫陪陪朕,替朕分忧,朕就什么病都好了。”
这场病来的也好,这样他这个儿子总不会再提离开的话了吧!
赵轶不答,将手里的单子细细看了两遍,才交还给刘总管,淡淡道:“不管能不能看懂,多看看总没错,旁的不说,父皇哪些东西能吃,哪些不能吃,总要心里有数才是。”
乾帝笑道:“轶儿有心了。”
赵轶顿了顿,道:“儿臣知道父皇病了,临来的时候吩咐底下人将上次父皇赐的五百年人参找出来,送进公。
“儿臣记得父皇说过,这么好的人参,宫里也没有第二支,儿臣的病没能用上,如今正好借花献佛,拿给父皇补补身子……”
又自嘲一笑,道:“还望父皇勿要嫌弃,儿臣那里,除了父皇赐的东西,也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