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放在一旁,就算是定下了师徒名分。
这个时代,师徒关系仅次于父子,别说正式拜师,便是去私塾拜个先生,都有各种礼仪规矩,只是贾玩如今流浪在外,仅有的一身破衣服还是先前从渔民家偷来的,更无长辈在侧,只能暂时一切从简。
……
一晃月余,贾府中,贾母等人刚用过了午饭,正聚在一起说说话,消消食,一个媳妇子神色激动进来:“老太太,太太,喜事,大喜事啊!”
贾母笑道:“什么喜事,值得你这样一惊一乍的,快说来听听。”
那媳妇子道:“禀老太太、太太,刚刚老爷让小厮朝二门里传话,说扬州林姑爷写了书信来……玩二爷找到了!”
这句话,就像一声春雷,将一干人都震的呆住了,自贾玩丢失已经过去三个月,他们都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谁知这个时候,竟找着了!
几声欣喜的呼声响起,贾母捂住胸口,闭了闭眼:“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可算菩萨保佑。”
又急声问道:“玩儿可都还好?没吃什么苦头吧?”
“都好!都好!”媳妇子道:“那些拐子将玩二爷并几十个孩子一起,送往江南,林姑爷得了信儿,带了官差将他们都救了下来,玩二爷这会儿好好的呢!
“林姑爷信里还说,他见玩二爷钟灵俊秀,天资过人,动了爱才之心,想要收他做个入室弟子呢!”
黛玉“啊”的一声轻呼,又轻轻掩住嘴。
“好事!好事啊!”贾母喜出望外,道:“林姑爷才高八斗,能拜他为师,是玩儿天大的造化!”
媳妇子笑道:“还有更好的呢,林姑爷在江南找了一位神医,替玩二爷瞧了病,说玩二爷的病如今已经大有起色,最多再有半年,就能断了根儿了!”
贾母和宝玉几个,更是喜的不能自已,只一个劲的说“好”。
媳妇子又道:“玩二爷在信里给老太太、老爷、太太们请安,说这些日子让长辈们挂心了,是他的不是,待他在江南瞧好了病,就回来给老太太、太太们赔罪。”
“阿弥陀佛,”王夫人笑道:“可见先前的事,实是玩哥儿命中注定的劫数,如今总算是因祸得福、否极泰来。”
邢夫人看了王夫人一眼,端着茶杯不语,王熙凤笑道:“正是呢,我就说,玩兄弟的福气大着呢!”
那媳妇子道:“老爷还说,拜师的事非同小可,玩二爷还小不懂事,我们却万万不能缺了礼数。老爷这会子已经叫了东府的珍大爷过来商议,还说让提前将该备的礼备好,回头连着谢礼一并送去江南。”
贾母道:“合该如此。”
见媳妇子再无别的话,便赏了银子打发她出去,又吩咐王熙凤去准备礼物。
王熙凤应声去了,雪雁匆匆进门,对黛玉道:“姑娘,方才妈妈们抬了好些箱子进来,说是老爷从江南送来的,随来的还有一封书信,姑娘你快去看看吧!”
黛玉抿嘴笑着看向贾母,贾母点头,黛玉正要起身,却见一个小小的人影冲进门,扑在贾母膝上嚎啕大哭起来,正是刚刚得了信儿赶来的惜春。
惜春哭的又伤心又欢喜,引得贾母等人又跟着落了一回泪,几个姐妹纷纷上前劝慰。
惜春正抽噎着,忽然手被柔柔的牵住,她眼泪婆娑的抬头,便看见黛玉那张同样满是泪痕的脸。
一把扑进黛玉怀里,哽咽道:“林姐姐!”
“四妹妹……”
两人心里都涌起浓浓的亲近感……她们各自最亲近、最牵挂的人,如今就在一处,让她们如何不相互怜惜?
且徒为半子,有贾玩为桥,她们之间的关系,原就比以往亲近了无数倍。
……
贾玩既成了林如海的入室弟子,在林家便从客人,变成了大半个主子,住的越发自在。几个月相处,他和林如海之间日渐亲近,越来越觉得这个师傅拜的很对。
那本道书早已释义完毕,贾玩依旧每天准时到林如海的书房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