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往谷中走时,前方的人却慢慢停了下来,堆积在一处,温梨笙驱马快行几步,抓着一个人问道,“前面出什么事了?”
那人一脸不高兴道,“听他们说是千山书院的马车停在前面。”
温梨笙轻轻啊了一声,想起来方才沈嘉清闹事的时候,千山的学生都在门口聚集,显然是要去什么地方的,现在才明白,原来他们也是要来棱谷瀑的。
千山书院每个月都要来棱谷瀑习武半日,这是温浦长定下的规矩,大约是当年读书的时候因为不会武功,被长宁书院的人欺负狠了,所以不允许现在的后辈也只会读书,且练武也能强身健体。
长宁的学生一般不会来南郊,书院的场地大,足够他们习武,只是这次集训所以才换场地的,却没想到就这样巧,跟千山的学生撞上了。
脑子忽然浮现谢潇南一身千山院服,懒散的站在人群中的模样,温梨笙皱起眉。
糟了,要撞上了。
齐功是这次集训的带头人,看见面前这一辆辆印着千山院徽的马车,也犯了难。
马车停在这里,就说明千山那些书呆子肯定就在前面不远处的,若是再领着这一帮小崽子过去,一个个年轻气盛的,铁定是要大干一架。
但就算是他现在下令转头回去,这帮小崽子肯定也是不愿意的。
正踌躇的时候,温梨笙驱马到了面前,对他道,“夫子,既然千山的学生先来了,那咱们就走吧,若是争起来,打折了那群人的胳膊腿儿,又该闹上好一阵。”
齐功露出惊讶的神色,毕竟温梨笙以前可不是这样善解人意的主。
但话说的很有道理,他也是如此想的,正想点头答应的时候,有人却不乐意了,“咱们一大早牵着马走出中心城,行了这些路乘兴而来,难不成因为碰上了千山那群人就要败兴而归?”
这人的声音有些大,传出去之后众人都知道了夫子有退让的意思,当下就不乐意了,一个个的叫嚣起来。
“凭什么把这地方让给那群人。”“这地方那么大,随便划一块给他们也足够他们施展那些花拳绣腿了。”“为什么每回撞上千山,都是我们长宁退让?”
少年意气,当然是不愿吃这个亏的,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总的来说就是不愿意走,甚至有不少人已经翻身下马。
温梨笙见了头大,要是搁往日,她肯定也是头一个主张把千山书院的人赶跑的,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再多个胆子也无论如何不敢再谢潇南面前造次。
齐功也是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但见身旁这群少年们皆是兴致高涨,却也不忍心让他们败兴,于是道,“这棱谷瀑地方大,咱们不与那千山的人在一处就是,等会若是遇见了都避着点。”
众少年一听立即欢呼雀跃,连忙答应,纷纷下马牵着行了百十步,三三两两的栓在树下,才结伴跟着齐功一同进入棱谷瀑。
温梨笙磨磨唧唧老半天,不愿意去,沈嘉清在旁边看得着急,抢过来帮她拴好,“你马丢不了,结个绳那么仔细干什么,能不能动作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