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宣:我竟有点想笑。
不过幸亏我们的秒哥在大事上一向稳得住,比如这一次他就没有笑,他严肃认真大声道:“父亲死了。”
“我已经杀死了父王。”
在那把染了血的重剑被掷过来的时候,涅斯克希斯是真的已经打算下手取走兄长的性命的。
缇琉利乌也已经没有了战斗力,他半躺在地上,淡铂金色的长发沾了污秽,而他浓碧色的双眸却仍然剔透。
他不甘心,但也愿赌服输。
重剑插入他们中的那一刻,缇琉利乌松了口气,也许涅斯克希斯也是一样。
他们转身望向重剑被掷过来的方向。
那里是一处形状古怪的礁石,不知道是被谁的力量波及到了,被劈成裂开的样子。天空的乌云被破开,温暖炽热的光柱扎破云层洒落在大地上。
薄薄的金光散落在来人的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
涅斯克希斯见过他乖巧懵懂的样子,轻松斩杀魔物的样子,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样子……唯独没见过这样,鲜血淋漓,胸口被劈开,血肉翻涌而出的模样。
然而即使是这样,他都是美丽的。
狰狞的伤口更加衬得泛着淡红色的肌肤肌理流畅,肌肉群排列紧密勒出完美的弧度,从喉结到锁骨再到两肋,在肌理的覆盖下呈现出山峦走势一般的线条。
他的锁骨下,还挂着一银一绿的坠子,在湿漉漉的黑发中闪烁着温柔旖旎的光芒。
“父亲死了……我已经杀死了父王。”他这么说道,然后轻轻咳嗽了一声。
涅斯克希斯这才发现,他脸上似乎也有一道半愈合的浅浅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