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靼可汗沉吟片刻道,“不知道两位世子是否认得保龄侯?”
“认得,他还在我小时候教过我念书,不过他人已经死了。”贾赦说罢便见鞑靼可汗神色颇有些复杂,似是厌恶似是伤感,他突然想到了史老侯爷去世前写下的“当时共客长安,似二陆初来俱少年”,鞑靼可汗的生母实际爽也姓史,沉吟片刻后决定一诈鞑靼可汗,“只怕可汗的外祖家并非跟着保龄侯的文臣这样简单吧?保龄侯有一兄弟,临死前仍旧是念念不忘。”
“世子果然知道一二。”鞑靼可汗叹了口气,“何谈念念不忘,只怕是恐惧泉下之人与他寻仇才是。”
贾赦心说我知道个屁,刚刚才猜到的,面上却还是笑容清浅一副了然的模样,贾敬在一边汗毛都竖起来了,险些觉得他被颜大人附身。
啧,后妈真是可怕。
兄弟二人交换一个眼神,彼此都多有嫌弃,只听得鞑靼可汗又道,“狡兔死,走狗烹,保龄侯多朝元老,国之栋梁,诗词书画乐理朝政无一不精,可这些个里头又有多少是我外祖的功劳,他一力打压我外祖也就罢了,竟还要献上我母亲来和亲。”
“可汗,你天.朝的诗词懂的许是不清楚,走狗这种词就不要自比了。”贾赦摆摆手,“具体我不清楚,但是有一点我十分清楚,这种事确实是老侯爷做得出来的,而且你不用指望他会悔改害怕。”
鞑靼可汗略有些不解,更多的是愤怒,“他倒是有这个脸。”
“他对亲生子孙尚且如此,何况是对兄弟。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她是老侯爷的孙女。”贾赦一笑,“在他眼中,能被他打压下去的,便是不配他看得起。可惜了,若不是今上被先帝接回京城,他说不得有机会改朝换代的。”
“论起来我们竟还是亲戚了。”鞑靼可汗冷笑连连。
贾赦观他表现,不似作伪,只怕是打小就有人给他灌输这样的想法,便状似无意道,“既可汗的外祖家尚有余力可以助你,又是如何让左贤王上位的呢?”
只怕那位名叫沁娘的姬妾也是那一边送来的了,不然茫茫草原,一个失势被架空的可汗如何寻来如此美娇娘。
“这与你无关了,世子应该感谢你的母亲,要不是我们的亲戚关系,只怕左贤王就真的是你杀的。”
“啧啧,可汗早就想好希望借由我和天.朝和谈,亲自掌管商道不是吗?不过这个人情,我接下了,您请回吧,夜深了,再晚家中河东狮就要炸毛了。”贾赦扫一眼屏风后头,不知道这是陆几,抄小本本向哥哥告状是肯定的了。
鞑靼可汗起身大步往外走,“贾赦,和你说话真的是太累了。”
“累才好。”贾赦一抬下巴便算送过他了,万一又爱上他,岂不是回去要跪搓衣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