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知道我等啊等的,人变得越发多了,却没有开新的笼子,这些人簇拥在透明的玻璃墙旁,睁大眼睛好奇地盯着我看,不免指指点点,哪怕我打个哈欠、伸懒腰舒展躯体,都会引起阵阵惊呼。此情此景不免令我想起村中的愚民,每每我作汉诗,不识字的人就会大加赞颂,他们哪里懂我写了什么,怕是连字都认不全吧?
我猜眼下的人,也是在表达对老祖宗的称颂,仔细想想,若我遇见了浦岛太郎,也是会将他当作神明诚惶诚恐地跪拜。
我故意走动来走动去,看他们同猴子一样尖叫呐喊,大感快慰……”
读完这一段,本在欢呼的女学生们声音都小了,空旷的教室中只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香奈惠心中升起古怪之情,她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了,胸膛间只有烦闷躁郁的情绪在回荡,却又不得一吐为快。
肩负阅读重任的女学生声音都在颤抖,却还是坚定地往下读。
“夜晚来了,我独自静坐在透明的屋舍中,就连小便也要在痰盂里,我与带我来的人提过,希望墙壁为坚实的模板,至少能遮挡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他诧异地说:’有必要吗?大家都很爱戴您,绝不会因为您又不得体的举动而指责,不如说他们看着你方便都会尖叫。’
我心里觉得奇怪,但已得到了这么好的招待,再给人添麻烦就太不识趣了,只能暗下决定,上午有人来时好好憋着,不吃饭不喝水,等到晚上人都走了再方便吧。
……
第四日:
很奇怪,他们看我的眼神好像不是尊敬了,有几个怪模怪样的外国人每日都来,趴在玻璃墙(是的,我知道它们的名字了)打量,一开始他很激动,现在却不大一样,眼神冷静了很多,我听他用叽里呱啦的鸟语问身材矮小的国人,他回答说:’是的,四百年前的人与现在没什么区别。骨骼?不,已经完成进化了,就外观而言看不出区别……内脏,这就不清楚了,应该没有老化吧。’
话我听不太懂,却不知怎么的,忽地掀起一阵激灵,只觉毛骨悚然。
我不由后退两步,惊惧不定地想,他们是真把我当祖宗供奉吗?
第八日:
隔壁房来了新的住户,是一只河童,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我根本不是什么祖宗,而是只河童啊,他们看我的眼神,大概就跟村民看山崖上脸上长了个瘤的女人,是相同的眼神吧。
第十二日:
我是秀才,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第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