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惊讶稍纵即逝,他长腿一蹬,随着主持人俏皮灵动的点播声往城市最东边骑去。
从城市中心到边缘最东边,他用了四小时。
这个世界的边缘有些像水晶玻璃球,硬邦邦的、冰凉凉的,他抬手贴上去,能感受到弹力,却也有种能被揉碎的感觉,和池塘里的果冻有些像。现在顾司对池塘多了几分信心。
他看一眼雾蒙蒙的对面,被无形玻璃隔开的地方,转身往停放自行车的地方走,身形潇洒,让人完全只注意到他,而忘记他离去时手做了什么,迷惑的彻底。
对平衡者而言,现在的他只关心顾司现在做了什么,根本无法去回顾对方曾做过什么,这就导致他忽略掉很重要的地方,也间接酿成他注定被毁灭的下场。
从最东边回到医院,顾司再度钻进实验室里,这次他在实验室里待了很久,弄出很多平衡者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还差点弄出火,烟雾炸满整间实验室,糊得平衡者都没能注意到他在哪。
平衡者还是挺怕顾司搞事情,想着他在烟雾里待上超过一分钟,自己就动手清雾。
顾司没给他动手机会,几秒后身穿白大褂的人从里面冲出来,轻车熟路的打开窗户和通风道换气,等把实验室收拾干净,顾司回到病房里继续休息。
这等操作平衡者看不懂了,有些无法跟上顾司节奏的感觉,然而平衡者不能认输,他要继续跟这人耗,他就不信顾司真能坦然面对死亡!
往后几天,顾司分别去了剩下七个方位的城市边缘,看见的皆是一片雪白,每次回来都要进实验室里待上一段时间。离平衡者所担心的池塘远远地,像是完全将池塘的异样抛在脑后了。
平衡者越看越迷惑,拿不准顾司在干什么。
光看看城市边缘,就能坦然面对死亡?还是说城市边缘的那些雪白给了他别样的灵感,让他想到离开这里的办法?
开什么玩笑,没人特意提醒,顾司只会觉得他待的地方跟刷过的本是一样的,不过是单独捏出来装他的笼子。
离开笼子的唯一办法就是跟他合作,接替他成为新的平衡者。
这些都是顾司能看见的,也是对方能想到的。
是平衡者一手谋划,有意为之。
为了活命,他必须这么做。